“紀兄!”
紀宴一邊要護著薑殊,一邊與二人纏鬥,他練武也不過半月,縱使他的天賦再好,也根本不是二人的對手。
腹部直接被一劍刺穿,二人對視一眼,準備直取紀宴的人頭。
紀宴眼底沒有一絲恐懼,將劍置於身前。
薑殊眼角濕潤,“紀兄,你不用管我,你趕緊走。”
他還沒有搞清情況,以為要殺的人是自己。
紀宴根本沒有空回答他,他捂住腹部,鮮血瞬間沾滿了左手,拿起劍的右手有些微微顫抖。
劍風掀起薑殊額前的碎發,他緊閉著雙眼,以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沒有痛感?
他重新睜開眼睛,那兩名黑衣人已經躺在了地上,周圍全是腥紅。
另外一個人扶著紀宴,手裏的劍滿是血氣殺戮。
薑殊連忙去扶起紀宴,滿臉慌忙,“紀兄,你怎麼樣了?”
影一將紀宴給他,隨後就去了外麵,影五已經支撐了許久,體力漸漸有些不支。
原本的黑衣已經染成深色,裸露在外的皮膚全是血紅,或是刺客的鮮血,或有自己的鮮血。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染紅了一片天,血流成河,慘不忍睹,一具接著一具屍體倒下。
府裏的侍衛又來了一批。
影一直往影五的方向,領頭的黑衣人自然抵擋不住,直接被拿下。
漸漸地,院子裏平靜下來。
容珊來的時候便是這樣的場麵,一時胃裏翻滾起來,努力壓抑住那股吐感,她走進去,完全忽視那一片血紅。
影五拿著劍持在領頭的黑衣人脖子之上。
影一前來複命:“主子,刺客已全部被俘,隻是紀公子腹部受到一劍,屬下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容珊聽後,心裏突然一陣刺痛。
自從來了這裏,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完好過。
早在發現刺客的時候,容珊就派人把高太醫喚過來,以防萬一。
高太醫背著醫箱,還未行禮就聽到容珊道:“去房間裏看看紀宴。”
高太醫點點頭直接轉身離去。
容珊的鞋底已經從白色染成紅色,一步一步,似乎腳下升起了紅蓮。
她走至影五那裏,一把將領頭的黑衣人的蒙布取下。
她端詳著這張臉,鼻梁硬挺,輪廓與邕國人似乎不太一樣。
影一:“主子,這不是邕國人,應該是秦國人。”
容珊嘴裏喃喃道:“秦國?”
她問道:“衝著薑殊來的?”
影一回道:“主子,刺客招招都是殺招,不像是衝著他,倒是像衝著紀公子。”
容珊眼眸顫動。
衝著紀宴?為何?他得罪了誰?
其他刺客皆已伏誅,隻剩下眼前唯一的這人。
容珊眼底有幾分怒意狠厲,她微啟紅唇:“你們是誰派來的?”
影五抓住他的下顎一掰,一聲哢嚓,黑衣人才能說話。
“你就是鳳陽長公主?哼,得罪了我家主子,你也等著死吧!”
說完,一陣鮮血從他嘴邊流出。
影五掰開他的雙唇,他根本沒有力氣咬舌自盡,隻剩下一種可能,舌底藏了毒藥。
影五低下頭,“主子,屬下的疏忽。”
容珊視線落在他身上,“你先下去把傷口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