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高燧頭頂的大堂天花板上,如大鳥般落下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人。
落地動作迅捷無比,偏又舉重若輕,帶著玄之又玄的意味。
朱瞻墡和朱高燧兩方人注意力都被這個女子吸引,竟無人察覺頭頂上居然還藏著個伺機暗算的敵人。
而且還是武藝如此高強之人。
中年人剛一落下,就捏住朱高燧的脖子,另一隻手抽劍出鞘,凜冽劍鋒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一連串慘叫聲響起。
朱高燧身邊的護衛一個個要害中劍,栽倒下去。
眨眼之間,中年人挾持住朱高燧,周圍一圈已被清空。
趙王府屬官護衛這才從震駭中驚醒過來。
要是朱高燧身死,他們這些人的命運隻有一個,就是給朱高燧陪葬。
頓時兵刃齊舞,就要殺向此人。
“慢著!”
中年人挽了個漂亮劍花,收回長劍,劍鋒緊貼在朱高燧脖子上,低啞冷哼道:
“你們不想這個勞什子王爺死的話,就給老子滾遠一些。”
長劍稍一拉扯,朱高燧脖子出現一絲細微血痕。
嚇得朱高燧發出殺豬般慘叫。
投鼠忌器的趙王府眾人頓時沒了主張。
手中武器低垂下去,不敢再稍有妄動。
中年人推著朱高燧走出趙王府人群,來到女子身邊。
女子冰冷的臉綻放出燦爛笑容:
“副教主辛苦了。”
中年人語氣恭敬中帶著傲然:
“教主言重,這個勞什子趙王廢物一個,手下也全都是廢物,一群土雞瓦狗罷了,屬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朱瞻墡眼角跳了跳。
好大的口氣。
看來這個所謂的副教主武藝高得很,估計得有三四層樓那麼高。
轉眼之間,朱高燧落在對方手裏,這下事情難辦了。
朱瞻墡迅速琢磨開來。
嬌美女子,也就是這夥人的教主冷傲看向朱瞻墡,語氣極為不屑:
“這下呢?交易籌碼夠了吧?”
“滾開,恭恭敬敬送我們出去,本姑娘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饒了這個狗賊一命。”
朱高燧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被驚嚇到魂飛天外的心神,總算恢複過來。
煞白著一張臉驚惶大喊:
“好侄兒,快讓開一條路,讓他們走!”
女教主不屑冷笑,對副教主示意了下。
副教主重重一推朱高燧,挾持著他當先向大堂門口走來。
女教主則帶著一眾紅巾漢子們列成兩排,緊緊跟在他後頭。
一個個刀刃向外,全神戒備。
大堂之中錦衣衛們麵麵相覷,未得命令無奈隻能讓開一條通道。
朱高燧若是有所損傷,誰都負不起責任。
很快,這些人穿過錦衣衛,遙遙來到朱瞻墡麵前。
護持在朱瞻墡身邊的張輗和陳鍾兩人剛退開幾步,猛然不可置信回頭。
隻見朱瞻墡依然正正擋在大門口之處。
難道,殿下和趙王的矛盾大到如此程度?
殿下竟敢冒大不韙,故意不放這些賊人離開,好借這些賊人的手,殺了朱高燧?
見朱瞻墡一步不退,大堂之內錦衣衛們紛紛舉起繡春刀,低喝出聲。
氣氛一片肅然。
這夥賊人變成陷於錦衣衛重圍之中,頓時一個個麵沉如水。
副教主長劍一拉,又在朱高燧脖子上切出一道小血痕。
疼痛之下,又驚又怒的朱高燧破口大罵:
“瞻墡,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你好狠毒的心腸,咱們隻是有一點點矛盾,你竟想借刀殺人害死本王。”
“還不快快退開?你可別忘了,你是護送本王就藩的領軍之人,本王若有三長兩短,父皇不會放過你。”
朱高燧和張輗等人,對朱瞻墡的做法,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