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阻攔的是一個瞧著約莫三十多歲的壯漢,體格壯碩,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並不凶狠。
壯漢名叫石忠,態度還算友好,主動詢問:“這位姑娘可是要買人?”
“敢問姑娘是哪個府上,擇日會有管事帶人前去給主家挑選。”
虞妙蓁下意識找自己的保鏢,看見沈讓十分沉穩,她心安不少,有了靠山她立時就起了範。
“不能上門來挑嗎?我就是主家,我可以說了算。”
石忠未回答,燕春樓這樣的地方,沒有人大喇喇的上門買人,畢竟倒賣人口的地方水很深,懂得都懂,都是心照不宣。
虞妙蓁剛準備說話,卻見眼前的人突然鬆了口。
石忠低頭看不清神色,聲音平緩:“原來如此,姑娘請隨我來。”
說完,就帶著兩人從側門進了宅子,七拐八拐的進了一間十分清幽雅致的房間。
虞妙蓁掃了一圈房內的擺設,一圈的家具都是最好的黃花梨木,上麵雕飾十分精美。
除了低調內斂的幾個擺件,就隻有牆上還掛著幾幅十分磅礴大氣的畫。
整個屋子沒有任何的女性氣息,幹淨簡潔大氣。
她見過世麵,越是簡單的地方越是大有文章,不說那些家具就說那幾幅畫,瞧著就不簡單。
虞妙蓁看到沈讓已經坐下了,她湊過去小聲問:“你說開這種店鋪的老板是不是特別有錢?”
沈讓對於她經常出現稀奇古怪的想法見怪不怪,聞言也隻是敷衍點頭,“嗯。”
“嗯什麼!”虞妙蓁不高興,“你應該問我,你為什麼這麼說或者你怎麼知道?”
沈讓抬眸看她,認真的問:“你怎麼知道?”
虞妙蓁眼睛明亮,笑著顯擺:“你坐的木頭我認識,是最好的黃花梨,那些不起眼的花瓶擺件個個價值不菲。”
“還有那些畫雖不是名畫,但絕對出自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之手。”
沈讓漆黑的眼眸漫不經心的掃過整間屋子,視線停留在那些畫上,他來了興趣,似是冷笑:“有才華?”
“要才華有何用?不過是附加在人身上的枷鎖罷了。”
虞妙蓁覺得這句話很不對勁,她反駁:“才華有用,比如對於家境貧寒的學子有了才華或許就能改變命運。”
沈讓斂眸,語氣淡漠:“正是因為他想改變命運,所以身上就有了枷鎖。”
虞妙蓁說不出這些話哪裏不對,但感覺就是有些消極。
她想了想才開口:“並不是所有人都無欲無求的,即便是枷鎖也未必就不好,都是要往前走得不是嗎?”
沈讓轉過頭來看她,神色複雜,眼眸幽深,“你說的對。”
虞妙蓁總覺得他很不開心,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滯。
她剛想說幾句話,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她揚聲回應:“進來。”
隨後石忠便帶著大約三十個小姑娘進門。
石忠態度有了些許變化,臉上有了兩分笑意,“姑娘,這些都是調教好的丫鬟,年齡都在十三歲左右。”
這些丫鬟每排六個人,分別站了五排,虞妙蓁走過去一排一排的看了一遍,心裏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