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對這突如其來的安排十分不解,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沒發現異常。

她笑著打趣:“你不是不喜歡吃東西嗎?今日怎麼主動開口要吃食了?”

沈讓唇邊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意,聲音不疾不徐:“是不喜歡,但今日我沒用早膳。”

“等著,我去給你做個美食。”虞妙蓁看到那張俊臉,哪裏舍得他挨餓,轉身就去了後院。

沈讓掃了一眼在院門處站崗的徐東幾人,轉身進了廂房。

過了片刻,青雀便翻牆進了前院,緩步踏入房內。

他上前行禮後,沉聲稟事:“王爺,昨夜亥時薑毅被安王召至府內直至子時過後。”

“郭文昌倒是一直陪著安王飲酒作樂,幾乎徹夜未眠。”

“薑毅在一個時辰前再次去了安王府上,帶了幾個人便出了城門,直奔北山行去。”

大雍有一條貫穿半壁江山的河流,名喚北定河,這條河一望無際,支流繁密。

北山下正好有一條最大的支流,沿京城外的群山綿延至通州城外。

而沈讓當初就是掉落在京城外的這條支流裏,順水流而下,直到遇見虞妙蓁。

如果從北山下沿著河岸尋至這處小院,一天的時間不夠,除非今日他們不回京。

不回京...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薑毅要過來找虞妙蓁,要來到他腳下所處之地。

想到這個可能,沈讓麵色漸沉,眼底戾氣湧現,不知哪裏冒出的窒悶和怒意根本壓不住。

他緩緩站起身,麵容雖無波瀾,但身上透著刺骨的冷意。

他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垂眸聽令的人,淡聲吩咐:“今日酉時,本王要見到薑毅的人頭。”

看到青雀領命離開,他倚在榻上,臉色冷沉眉梢帶怒,身上呈現出一種乖張和恣意之感。

虞妙蓁趴在門口偷看,就覺得他不對勁,還沒等她離開,就被榻上的人發現。

“過來。”

聲音依舊淡淡的,但那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裏麵的幽深莫測讓人難以琢磨。

虞妙蓁靈動的大眼睛轉了轉,傲嬌的拒絕:“不去!”

憑什麼指揮她,她是大小姐,才不聽人擺布!

沈讓右手不停的摩挲著掌心,極力的克製自己。

因為在剛剛的一瞬間,他竟想將人一把扯到懷裏死死的禁錮住。

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驚住片刻,實在想不通意從何來。

門外隻露出半張麵容,那雙眼睛又軟又亮,偏偏小臉上佯裝生氣,此番嬌態倒是映襯著她更加靈動鮮活。

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垂眸思索片刻,再抬頭時就變了模樣。

沈讓勾起一絲清潤溫和的笑意,語速慢條斯理:“小郡主,你為何又生氣了?”

虞妙蓁言辭灼灼的控訴:“你還問我呢!我去給你準備吃的,你剛剛竟還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

“你都不聽我的話,我也不聽你的。”

“再說了,為什麼不是你過來,幹嘛吩咐我!我是郡主!是大小姐!知道嗎?”

沈讓驀地笑了,說了軟話:“是,蓁蓁小郡主,都是我不成體統竟冒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