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從側門進了薑家,把守門的奴仆放倒,她一路勢如破竹,直接去了前院。
經過一夜的用藥休養,薑毅慘白著一張臉迎了出來。
兩人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院中,遙遙相望。
虞妙蓁對那道複雜的眼神沒有任何好奇,她也不想多停留。
她直奔主題:“我們先把和離書簽好,然後派人去官府辦理。”
“這期間,我要去庫房把我娘的東西搬走。”
“而你就去祠堂把該辦的事辦好。”
薑毅遲遲沒有說話,盯著眼前的女人看了半晌,突然開口。
“你不是她。”
虞妙蓁沒有否認,因為她在前幾日發現了一件十分驚悚的事。
她上一輩子的兩處胎記和一道小時候頑皮受傷留下的傷疤,竟詭異的在這具身體上出現了。
一模一樣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真的有一種隻有自己知道的第六感,原身的體魄漸漸在消失。
這種詭異的現象根本無法解釋。
穿書這件事就已經是天方夜譚,更何況什麼肉身靈魂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借體重生,替她人續命的想法。
她就是她,再次投胎而已,又有誰規定和篤定一個人再次投胎必須要從出生開始。
沒有答案的事,她不會浪費精力去揣摩,沒有意義。
虞妙蓁收回思緒,麵色坦然,話音裏也沒有絲毫慌亂。
“應該不是,我也覺得我不是她。”
薑毅沒想到她會承認,怔愣過後就是不敢置信。
他麵色複雜,想到兩人相依為命的那些夢境,他有些難堪。
“那她去了哪裏?”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虞妙蓁不知該如何評判,不是很蠢但卻總是喜歡自作聰明。
那本書她雖然隻看了一點點甚至沒有看到結局,但原身對薑毅絕對是真心真意。
如果他真的是個合格的夫君,原身也不會死,她也不會投胎到這裏。
這般想著想著,虞妙蓁卻猛然抬頭。
死了?投胎?
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穿過來的時間不對。
在書中,原身在一個月前是真的和薑毅圓過房。
並且原身最起碼活到了五年後鎮北王回京的那個時間,甚至還要更久。
虞妙蓁內心充滿了疑惑甚至覺得恐慌。
隻有原身死了,她才能投胎至此。
可是為什麼書中一個不會死的人,卻突然死了。
她內心狂跳,答案呼之欲出。
隻有一個可能,她穿來之前已經有人改變了劇情。
這個人是誰?
虞妙蓁隻覺得思緒混亂,甚至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她心裏越發謹慎起來。
她不想再多言,隻想把眼前的事一次性解決好,不要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麵對薑毅的質問,她鎮定回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就是昭寧郡主虞妙蓁。”
薑毅聽到她這句話,眼底竟浮現出希冀。
他小心問:“昭寧,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虞妙蓁此時覺得這座侯府處處透著詭異,她忍住沒有生怒,隻靜靜搖頭。
“薑毅,我們好聚好散。”
說完,便握住荔枝的手臂,她雖有些怕但強自鎮定。
“薑毅,宮裏的太後娘娘已經知道我們和離的事,所以...”
聽到太後,薑毅頭腦清醒了許多,他把那些愈發清晰的夢境強行從腦海中驅除。
最後深深的看了虞妙蓁一眼,回屋片刻,再出來時將和離書遞了過去。
“你簽了字就可以派人去官府。”
荔枝上前取,薑毅卻轉了方向。
“昭寧,婚書是我親手交予你的,那麼和離書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