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沈讓昨晚放縱了個徹底。

到底年輕氣盛,那般胡天海地的玩女人,身體不僅沒有疲乏且還能照常在天未亮的時候醒來。

然而起是起了,但他最近都不準備再進宮。

他一向自律,洗漱好便提著劍和徐東幾人練了一會。

正忙活著,青雀急匆匆的前來回稟:“王爺,陛下的人又回來了。”

“他說陛下傳話,讓您進宮,這次是真的有要事,且還會給您賜婚聖旨。”

沈讓直覺有異常。

大早上的已經來兩撥人,第一次被他罵走了,第二次還想來硬的被他踹了兩腳人便嚇跑了。

現如今又來軟硬兼施的法子。

他垂眸思索片刻,不禁又開始謀劃。

過了好一會,他扔了手裏的劍,轉身就往府門走。

臨走前,他吩咐:“讓荔枝今日好好給她揉捏一下穴位,如果宮裏來人,別阻攔。”

沈讓連朝都沒上,進了宮之後就去了禦書房偏殿等著。

等到建平帝下朝,這才宣了他進殿。

兩人靜默了許久,大殿內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燃。

建平帝掃了他兩眼,麵色很冷,聲音也帶著威壓:“你數次違逆朕,你說,朕該如何罰你?”

沈讓聞言輕笑,“陛下讓臣進宮,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建平帝冷笑,“自然不是。”

“千秋節在即,今日你先替朕去太廟祭掃,等過幾日你再陪同朕一起去祭祀先祖。”

祖宗禮法這樣的大事,沈讓再專橫也沒有理由拒絕。

他目光微動,沉思許久,點頭應了。

“臣這就去,隻不過您說的聖旨,不知何時能兌現?”

建平帝盯著他看了一會,嗤笑,“你不是心中已有了猜測嗎?何必在朕麵前裝模作樣。”

沈讓不承認。

“臣心心念念隻有賜婚一事,其他的什麼也沒想。”

“陛下總是寬以待人,仁厚賢明,想來不會為難女眷。”

建平帝如何聽不懂他的意思,心中不悅,自然麵有不耐。

“你下去好好辦事,如果敢在太廟的事上犯渾,朕就讓你在祖宗麵前跪上一個月。”

沈讓不甚在意的點了頭,走個過場罷了,前去掃兩眼的事,他心裏有數。

出了大殿,他便直接去了太廟。

剛到了地方就收到了青雀的消息。

沈讓淡定的很,沒有絲毫驚訝。

什麼祭掃還有跪上一個月的警告,不過都是為了支開他罷了。

他之所以聽之任之,確實有私心。

他每一次想坦白身份都被各種原因阻攔,如此,還不如換個方法。

再拖下去,恐會生出更多的變故。

陸少恒就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沈讓猜測著虞妙蓁知道真相後的種種反應,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他摩挲著手中的扳指,籌謀了許久。

他必須確保,無論她是什麼反應,他都能完美應對。

並且,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娶了。

沈讓眺望皇宮的方向,眼底沒有絲毫忐忑,隻有勢在必得。

虞妙蓁根本不知道這些事。

她此時懷揣著不安,隨著一個笑眯眯的太監進了禦書房的暖閣。

甭管心裏如何想,但她表麵上挑不出任何差錯。

她舉止大方,神色也平靜,按規矩上前行禮。

“昭寧給陛下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