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高懸,夏夜微涼。
虞妙蓁如往常一般沐浴保養,甚至喝了不少補品。
但這回與往日不同,她用的全都是宮廷秘方。
千秋節宮宴過後,她就住進了永壽宮的偏殿景蘭軒,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
宮裏因為郭嬪的醜聞,建平帝龍顏大怒,順勢將宮中的妃嬪全部牽至惠明寺代發修行。
膽敢提出異議的朝臣,重則罷官,輕則降職。
前朝鬧了幾日,還沒等徹底消停,就接連被陛下的幾道聖旨砸了個頭昏腦漲。
建平帝下了三道旨意。
一,他後繼無人愧對先祖,鎮北王出身正統,正好過繼到他膝下當兒子,一舉兩得。
二,鎮北王德才兼備,當為儲君的最佳人選,封太子。
三,太子已至弱冠之年,昭寧郡主自幼在太後膝下長大,秀外慧中端莊賢淑,冊封太子正妃。
前兩道旨意,朝臣們還能接受甚至讚一句:
“大雍千年國祚,綿延繁盛,早日建立元儲,乃國之幸事。”
然而最後一道聖旨,猶如一道驚雷,將眾人劈了個正著。
自此將近一個月,前朝可謂是炸開了鍋,劈裏啪啦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大多數朝臣選擇委婉的勸諫。
但還是不缺那種頭鐵不怕死的,金鑾殿上撞了柱,頭破血流的慘狀還不忘淒厲出言:
“陛下,太子妃人選當為慎重,怎能擇一位二嫁婦!”
“陛下您怎可乾綱獨斷,一言以決?”
這句話裏,‘二嫁婦’幾個字可謂是捅了建平帝和沈讓兩個人的肺管子。
甭管內裏隱情,父子二人是最聽不得這三個字。
沈讓剛剛當上太子,安撫朝臣收攏民心的事半分沒做。
拿出三日時間,調查了數個府邸,證據確鑿,率先斬殺了幾個頑固不化的臣子。
個別的,甚至被牽連三族。
動作迅猛,手段狠厲。
一時之間,前朝徹底安靜如雞。
禮部這近一個月可謂是忙到飛起,緊鑼密鼓的準備太子的大婚事宜。
太子的冊封大典,沈讓充耳不聞,但大婚的禮製,他倒是派了不少的麒麟衛監管著。
大雍的麒麟衛是幹什麼的?
按照禮部尚書田寶平的話來說:
“麒麟衛跟那些殺豬鋪子沒區別,隻不過是專門屠戮朝臣的腦袋,切瓜一般一切一個準。”
因此,虞妙蓁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裏,也有些忙碌。
許是因為知道了內情,董太後千秋節過後就生了病。
後宮也沒有女眷,她這個準孫媳總得在跟前盡盡孝。
再有宮裏的女官前來量體裁衣,為她調養身體,甚至讓她接手宮務。
虞妙蓁此時躺在床上,有一種被騙上了賊船的感覺。
每一次嫌麻煩想打退堂鼓的時候,她就得多想想沈讓的俊臉以及那副好腰好身板。
總歸是堅持了下來。
正想著,景蘭軒外傳來行禮請安的聲音。
虞妙蓁躺的四平八穩,理都懶得理。
因為董太後生病,沈讓不管心裏如何想,麵上總得做個孝順孫子。
兩人近一個月裏沒有親熱,那叫一個守禮。
再有四日就是大婚,明日虞妙蓁就會出宮,太後也早就康健,今晚他怎麼也得吃幾口肉。
沈讓掀開床幔,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向床內的美人,目光漸漸灼熱。
他連衣物都懶得解,鬆開腰間的玉扣,將腰帶扔到一旁,撩開長袍,褪下襯褲,就把人往身下拖。
“好蓁蓁,你吩咐我的事,那些個被沈誠藏住的女子都被我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