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章穎和婦人,章穎對婦人說道:“伯母,您自己能脫衣裳嗎?要把衣裳脫掉,我才能幫您施針治療”。
咳咳咳咳......婦人呼吸均勻後再次看向章穎:“我兒子給我找了好多醫師都說我這病治不好,最多就是開些藥給我緩解,你看上去還沒我兒子大,咳咳...竟然敢說能治好我的病,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章穎扶額,這也太以貌取人了吧?不過章穎看著這婦人病弱的樣子還是生出了一些惻隱之心,因此耐心的跟婦人解釋道:“師父對我的教導是醫者的存在就是為了減輕患者的病痛,子淵兄既然找到了我,那我就會全力治好您的病,況且,您已經病入膏肓日日咳血,我若是想對您不利,不來就是了,以您現在的身體狀況,隻怕撐不上半年,我又何必費力來這麼一趟”?
婦人聞言消除了一些戒心,可還是說道:“你師父沒教你男女有別嗎?雖然你還沒我的兒子大,可也應該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吧”?
章穎繼續耐心的解釋道:“師父教導我醫者眼中無性別,我自己也認為治病救人才是我的目的,並不摻雜其他因素,伯母您大可放心”。
婦人扔倔強的說道:“我怎麼能放心,雖然你不存在別的心思,可是周圍鄰居得知我要在外男麵前光著身子醫治,他們怎麼看我,怎麼看我們家,你就算真給我治好了,也會令我名聲掃地,你若是治不好,我死的都不安心,我已經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我並不怕死,比起死來說,我更怕死後還落下個不守婦道的名聲,若是那樣我的兩個兒子以後還怎麼在這裏住,還是算了吧,你就給我開點藥幫我緩解一下就行了”。
章穎無奈,這是整個時代給女人套上的枷鎖,不管年紀大小都無法掙脫開這把鎖,事實上章穎自己也感受到了這把枷鎖,雖然在芙蓉城女子能出門,可做很多事都不方便,否則也沒必要出門就扮作男裝,別說是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就算劉茜貴為郡主,出門在外還不是一身男裝打扮。章穎雖然有心想要這七級浮屠,奈何這婦人卻倔強的很,章穎並不想為了這麼一個不相幹的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就算是治好了這老婦人,讓鄧子淵知道自己是青樓女子,那還能使喚的動他嗎?
章穎正準備告辭時,就聽到外麵傳來少年的聲音:“哥,你怎麼才回來?你找的那位穆公子都來了,他說能治好咱娘的病”。
章穎對婦人說道:“伯母,我出去跟子淵兄探討一下你的病情”。章穎說完就走出了臥室。
咳咳咳咳……鄧子淵聽到母親急促的咳嗽聲很是焦急,見到章穎後便激動的扣住了章穎的肩膀搖晃道:“我娘怎麼樣了?你有辦法醫治我娘是不是”?
鄧子淵畢竟在戰場上曆練過,加上過於激動的情緒,章穎被他搖晃的有些頭暈,急忙喊到:“別這麼激動,你先放開我”。
鄧子淵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趕忙放開了章穎說道:“對不住,我太著急了,我娘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