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山血海的不遠處,一名白衣男子默默的觀看了軒轅望屠殺東溟軍的全過程,他皺了皺眉頭,似乎陷入了思考。身邊的侍從問道:“我們要不要趁現在處理掉他們?”
白衣男子的思考被侍從打斷,他遙遙地看了一眼昏迷在軒轅鏡懷中的白發少年,歎了口氣,道:“此行的目的不是他們,不要浪費精力。”
侍從應了聲是,不再言語。軒轅城的方向傳來一陣震天撼地的靈力波動,緊接著血紅和漆黑的火焰衝天而起,覆蓋了一大片天空。白衣男子看向那片被點燃的天空,敬畏之色溢於言表,但是眼神深處卻帶有一絲渴望與貪婪。
之前軒轅望散發出的殺意,與四象劍訣引發的激烈爆炸,就連軒轅城前的三人一妖也感受的一清二楚。軒轅煌在感受到這股有些熟悉的力量後,心中的焦急與慌亂頓時消解了大半。‘殛神劍意’的神威他非常清楚,既然軒轅望成功引動了這股力量,想必那些追擊的軍隊不足為慮,最後巨大的爆炸聲也證實了軒轅煌的想法,那是隻有半神強者能引發的強大攻擊,看來在殛神劍意的作用下,軒轅望應當是將追擊過去的敵軍消滅了七七八八。
東溟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當年被淩月舒以殛神劍意重創,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如今這股力量再次出現,想來己方的軍隊已經是死傷慘重。一絲猙獰之色浮現在稚嫩的臉上,東溟皇飛身而起,體內靈力湧動,許多大大小小的陣法浮現在空中,無數水刃冰刺從其中爆發而出,目標直指軒轅煌。東溟皇現在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盡快幹掉軒轅煌,否則等到那名能使用恐怖力量的半神趕來正麵戰場,等待東溟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全軍覆沒!
“雲千曜!你可沒說過還有這樣的怪物!”東溟皇心中暗罵。
空中巨大的毒雨之陣將攻擊目標切換到軒轅煌一人身上,而渾身被破滅劫火包圍的雲淩天,此時的力量已經成長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水平。在他不要命的糾纏下,軒轅煌節節敗退。
雲淩天手中戰刀已經揮舞成一團看不清虛實的幻影,軒轅煌根本無從預判對方的攻勢,仿佛有無數個對手同一時間在不同角度對他發動攻擊,數不清的刀傷和灼傷浮現在他身體之上,可軒轅煌並沒有慌張,而是冷冷一笑。
“孩子們這麼爭氣,當爹的可不能拖了後腿啊!”軒轅煌自言自語道。話音未落之際,熾烈的燃靈血火和破滅劫火在他身側噴湧而出,強大的衝擊力將雲淩天推開,衝天而起的烈火將天空染成紅黑二色,東溟皇遮天蔽日的領域在烈火之中的顯得黯然失色。
火焰沒有無限製的擴張,在點燃了整片天空之後,紅黑二色的火焰迅速凝聚收縮,最終在軒轅煌的身上彙聚。一副由燃靈血火和破滅劫火凝聚而成的鎧甲籠罩軒轅煌全身,火焰在極致的壓縮之下凝結在一處,宛如晶體一般。
半神強者之間的戰鬥,一味地擴大攻擊範圍和距離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半神之軀的強大自愈能力,強度不夠的攻擊,即便擊中了對方也沒有任何意義。隻有攻擊足夠強,給對方造成以半神之軀都短時間無法愈合的嚴重傷勢,才能有效地削弱對方。軒轅煌此舉,是將自己的手段以最凝實的方式發動,此刻身披火鎧的他,就像人形太陽一般,散發出恐怖的熱量,他身旁的空間都因為這股可怖的熱量而扭曲,甚至出現了龜裂。
雲淩天仍然悍不畏死的攻擊軒轅煌,戰刀攜帶著烈火呼嘯而來,可在此時此刻,雲淩天的火焰與軒轅煌相比,如同熒蟲之光與烈日爭輝,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雲淩天的速度極快,軒轅煌仍然無法預判到他的攻擊,隻能任憑戰刀劈斬在自己身上。當戰刀落在軒轅煌的火鎧上時,深陷狂暴的雲淩天也不禁為之一怔。
金紅色的戰刀在觸碰到火鎧的一瞬,便頓時失去了本來該有的鋒利,變成了介於固態和液態之間的半熔融體。軒轅煌抬起右手握住刀刃,輕而易舉便將其折成兩段。
秘法·破滅焰晶鎧!
“抓到你了,瘋子。”軒轅煌冷冷道。
雲淩天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就像在思考為何軒轅煌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一樣。但是早已被狂暴之力吞噬了心智的他又怎能思考?軒轅煌的左手五指並攏,在他折斷戰刀的下一個瞬間便刺向了雲淩天的心髒。本就被破滅劫火侵蝕的千瘡百孔的身體,此刻在軒轅煌的火鎧之前就如同脆弱的紙張。軒轅煌尚未接觸到雲淩天的身體,高溫便將雲淩天的胸口燒出一個大洞。
軒轅煌抬手握住雲淩天的心髒,破滅劫火的力量湧入雲淩天的身體,瞬息之間便將他的內髒湮滅。一團紅黑二色的煙花在天空中爆開,雲淩天所有在世間存在過的痕跡,都在軒轅煌的火焰中被徹底抹除,此刻起,世上再無雲淩天!
東溟皇和冥蛇王見狀大驚,他們本以為雲淩天雖然已經重傷,但憑借狂暴之力能夠再糾纏軒轅煌一陣,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軒轅煌便將雲淩天化成了飛灰。一人一蛇不禁為之一顫,若是軒轅煌剛才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那恐怖的火鎧,他們自問無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