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營地時,沈眠對上了五個人震驚的目光。
墨堯激動地走了過來:“無晦!太好了,晏少主真的把你帶回來了!”
沈眠還沒開口,一道身影唰得撲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嚎啕:“嗷!無晦!你沒事太好了!”
晏良閃身避開,道:“他有事,所以你離遠一點。”
陳陽絲毫不介意晏良的冷漠,激動又高興地看著沈眠,眸中的慶幸格外真誠。
老吳顯然也鬆了一口氣,田昊洪濤二人仍是驚訝的模樣。
沈眠隻看清了墨堯陳陽二人,把空間中的七葉花拿出來遞給墨堯:“七葉花,現在給老吳,還來得及。”
空氣一下子凝結。
尷尬在墨堯臉上浮現,他艱難開口:“老吳……已經不需要了……”
沈眠恍惚了一下,反應過來,收回了手:“哦。”
墨堯尷尬萬分,誰也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沈眠還能活著回來:“抱歉無晦,日後有什麼需要淩雲傭兵團的,盡管開口。”
休息了一路,沈眠恢複了些力氣,對晏良道:“邊上有河嗎?我清洗一下。”
“有的!我帶你去!”陳陽立馬道。
“不需要。”晏良暼了他一眼,轉頭對沈眠說:“先上藥,再換衣服。”
沈眠點頭:“行,我自己來。”
“你都這樣了,怎麼自己來?”晏良看著渾身是血的沈眠,“等下上個藥又把傷口崩開了。”
見二人沒有理他們,墨堯識相離開,又同剩下幾人分配了守夜的事,便各自回去休息。
陳陽仍舊在一旁看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插不上話,歎息一下便也轉身走了,隻不過三步一回頭地望著沈眠。
沈眠態度堅決:“真的不用,我習慣自己上藥,不喜歡別人看著。”
見她態度堅決,晏良便也沒說什麼,把沈眠背到附近的小溪旁,又給她布了個保護的陣法便走到遠處。
四麵黑漆漆的,隻有零星月光透過樹縫照下,沈眠褪去衣衫,紗布纏在胸前,也已浸潤了血漬。
她小心地清洗了一下傷口,又拿出傷藥倒在傷口處,有些傷口同衣服粘在一起,處理時不免又是齜牙咧嘴一番。
好不容易處理好,換了身幹淨衣服,沈眠才緩緩起身走了回去。
走到路上才發現晏良背對著她靠在遠處一棵大樹下,月白色的身影在寂靜的夜中格外顯眼。
見她回來,晏良笑著問道:“無晦大人,還要我背你嗎?”
沈眠搖搖頭,伸出手:“小晏啊,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感動了。”
晏良配合地扶住他,二人緩步走回了營地。
上半夜是陳陽洪濤守夜,見二人回來,陳陽像是想過來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沈眠顧不得這些,經曆了這麼多,她已經筋疲力盡了,於是靠在一棵樹下便很快睡去。
夜裏睡得並不踏實,有一點動靜就會把她吵醒,就這樣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眾人接著趕路,由於大家昨天受了傷,整體速度也慢了下來,沈眠的傷最重,慢慢地跟在隊伍後麵。
陳陽如昨天一樣陪著她跟在隊伍最後,時不時找些話題同她聊天,見沈眠興致缺缺,忽然一臉真誠地同她道歉。
沈眠看了他一眼:“為什麼道歉?”
“昨天我聽到了金甲虎的動靜,我應該早點過去察看的,”他語氣真誠,小心翼翼地看著沈眠,“其實我猜到它可能會遇上你,但我太膽小了,對不起。”
如果陳陽是裝的,沈眠隻能由衷地讚歎一聲他演技真好。
但此刻她也看不出來什麼破綻,隻能道:“不用道歉,我沒有怪你。”
見陳陽還想說什麼,她一句“如果是你遇到,我也不會過去”便把陳陽的話堵死。
沈眠的確不會怪陳陽見死不救,她現在隻想找到那個殺千刀的想害她的人。
晏良在前麵同墨堯說些什麼,沈眠突然想到他之前的話,問陳陽:“你知不知道棲霞山?”
“棲霞山?自然知道,”陳陽道,“棲霞山是位於內外圍邊界的一座山,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挺近的,據說棲霞山最近有一些異動,還有人猜測是有寶貝要出世了呢。”
他搖了搖頭:“不過就算有寶貝,也得看有沒有這個命去拿,內外圍邊界可不是開玩笑的。”
“無晦你對棲霞山感興趣?”
“你都說可能有寶貝了,誰不對寶貝感興趣?”
他嚇了一跳:“你不會是要去棲霞山吧?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放心,我對自己的實力有數。”沈眠無所謂地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