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熟睡的眾人盡數醒來,見到沈眠二人回來,一臉焦急張望的陸鳴柯看見沈眠才鬆了口氣,語氣急切道:“沈姑娘!快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要把沈眠拉過來,沈眠避開他的手,身後的裴燁忽然抓住沈眠的衣袖,拽得很緊。
陸鳴柯的目光落在裴燁抓著沈眠衣袖的手上,又落在裴燁的臉上,眸中滿含怒火:“裴燁!你還有臉回來!”
說著,他上前就要把裴燁拽出來,卻被裴燁躲開,裴燁又往沈眠身後躲了些,看的陸鳴柯越發惱怒。
“沈姑娘,你快離這個劊子手遠一點!他很危險!”
裴燁低著頭,腦袋微微蹭到了沈眠的後背。
沈眠攔住陸鳴柯,眉頭微蹙:“發生什麼了?”
“陸仁陸禮死了。”陸鳴柯語氣沉重,“就是白天罵他的那兩個侍衛,晚上忽然就死了,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
“什麼時候死的,在哪裏死的,帶我去看看。”沈眠冷靜道。
“沈姑娘,你還是先過來吧,別離他那麼近,萬一他給你下蠱怎麼辦!”陸鳴柯擔憂道。
沈眠察覺到拽著自己衣袖的力道大了些,目光堅定地對上陸鳴柯的視線:“他方才一直同我在一起,我相信他。”
其餘的侍衛漸漸圍了過來,麵上無一不帶著同伴逝去的傷心的惱怒,目眥盡裂地瞪著躲在沈眠身後的裴燁,有的甚至道:“沈姑娘如此維護裴燁,莫不是已經被下了蠱擾了心神!”
“就是就是!”
陸鳴柯也麵露猶豫:“這……”
沈眠不耐地打斷他:“給人定罪也總要有個理由吧,就憑他們白天得罪了裴燁,就認為凶手是裴燁?帶我去看看他們,把事情說清楚,快點。”
沈眠這幾日表現出來的一直是溫柔大氣又開朗的少女形象,眼下忽然氣場全開,聲音冷淡,僅僅幾句話就讓在場的人隱隱感到壓迫,陸鳴柯震驚地微微睜大了眼。
陸仁陸禮是在營地附近的樹叢裏被找到的,是另一位侍衛起夜的時候發現的,發現時兩人已經死透了。
沈眠前去查看,發現兩人麵目猙獰,青筋凸起,死象格外慘烈,像是生前經曆了什麼格外痛苦的事。
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她也查不出中毒的痕跡。
太奇怪了。
她緩緩起身:“不是中毒。”
“肯定是裴燁!”
“就是就是!除了是他下蠱,還能是什麼!”
“媽的,我們保護了他一路,他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少爺!你要為陸仁陸禮做主啊!”
陸鳴柯顯然也篤定了就是裴燁下的手,他死死瞪著裴燁,雙目簡直要噴火。
這一批侍衛都是靈將,是他爹為了護送他們特地調的一批精良隊伍,眼下沒有因魔獸森林的魔獸折損,竟然會因為裴燁一下損失兩個!
“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就是裴燁幹的吧。”沈眠依舊擋在了裴燁身前,擋住了陸鳴柯的視線。
陸鳴柯不可置信:“沈姑娘,你今夜為何總要站在他那邊?”
“實在不巧,裴燁剛剛認我做了姐姐,既然喊我一聲姐姐,我就不能不管他。”沈眠說著,忽然轉身直直對上了裴燁的眼睛,對上了那雙如墨般的瞳孔。
“裴燁,是你做的嗎?”
裴燁愣住,看著沈眠平靜的麵容,那雙眸子裏沒有懷疑,似乎隻要自己說不是,她就會堅定無比地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