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洛栩忽然想到什麼，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會審薑堂主會拿出真言絲。”
“真言絲？”
“薑堂主的法器，平日裏從不示人，隻有遇到極特殊的案件時才會使用，真言絲纏上一個人，薑堂主可問三個問題，若是那人撒謊，真言絲就會絞斷纏繞的地方。從前有先例，真言絲纏上一個人的腦袋，那人撒了謊，血濺當場。”
洛栩表情嚴肅:“這不是開玩笑的，眠眠，到時候務必小心。”
“這麼神奇？若是我說了一長串的話，隻有幾個字撒謊了呢？”
“回答的問題不能過於複雜，有時薑堂主隻會問是與否。”
齊綏此時收好了碗筷，拎著食盒:“不如先想想，薑堂主會問什麼問題？”
“無非就是那幾個。”晏良捏著白玉骨扇，“是否是魔族，是否同魔族有勾結，錢浩是否是眠眠殺的，是否知道魔族的下落。”
沈眠:“其他的還好說，這個u0027是否同魔族有勾結u0027可就難辦了。”
洛栩:“為什麼？”
齊綏翻了個白眼，衝晏良的方向抬了抬頭:“笨。”
洛栩:“對哦！阿晏他……那怎麼辦？”
“行了行了，也不一定就會這麼問。”沈眠見洛栩情緒再次低落，忙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會審那日再說。”
“萬象拍賣行的人都調來了。”晏良道，“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的祖父？若是他能來，也多幾分底氣。”
沈眠擺手:“不必，魔族這事我們能應對，他還要看著沈家呢。”
“那我們先走了。下次想吃什麼？”
“哈，齊大廚這麼大氣，讓我隨便點菜？”
“嗯，牢獄特別待遇，你下次再進來，還讓你點。”
沈眠:“……大可不必。我要吃珍果椒鹽蝦，清涼橙花鵝，炙羊肉，魚膾，紅油素肚絲，炒鮮筍……”
她還沒說完，齊綏就打斷道:“你當吃斷頭飯呢？”
“阿綏，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沈眠:“是你讓我隨便點的。”
齊綏:“……算了，還有什麼，一並說了吧。”
“就這樣吧，辛苦齊大廚。”沈眠笑眯眯道。
齊綏輕哼一聲，清雋的麵容上麵無表情，旁人看了多半要以為他在生氣。
“走了，這裏不能隨便探望，你現在可是重點審訊對象，缺什麼就一並說了，下次給你帶。”
“趕緊走，別說的好像我要在這兒長住一樣。”沈眠嘴角微微抽了抽。
*
“誒，聽說了沒，那煉丹院的沈思眠是魔族！”
“啊？你從哪兒聽說的，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據說她殺了莊誠和錢浩，人贓俱獲，眼下她都被關進地牢了！”
“沒錯沒錯！那晚我也在，有兩具屍體，除了錢浩還有一個人，嘖嘖，簡直慘不忍睹。”
“沈思眠不是沈家的五小姐嗎？她怎麼可能是魔族。”
“誒，這事啊，有兩個可能。”說話的人伸出手比了個二，“第一，她同魔族勾結，背叛人族，第二，她本就是魔族，她雖說是沈家的人，但生母不詳，說不定她娘就是個魔族，而且沈川和沈纖悅不是都不承認她的身份嗎，我看她還不一定是沈家的孩子呢！指不定是個野種，哈哈哈哈……啊！”
那人剛笑兩聲，一個拳頭重重打了過來，打的他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周圍的人紛紛繞開，他定了定神，下意識開口罵道:“他媽的哪個賤人敢打老子！”
罵完才看清出拳的少年，少年一雙黑的過分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像暗夜裏捕食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