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暮炎囂張地仿佛在自己的地盤,執法堂的弟子臉色都不大好看,沈眠跟著他坐了下來,也不自覺被感染,二郎腿也翹了起來,率先看向莊家:“說起來,我倒是奇怪,分明已經證明了我的清白,莊誠的死也同我無關,不知道莊長老何故要一言不合向我這個小輩下手?”
莊長老聽了她的話,氣的胡子都在顫抖,被幾個小輩攙著,似乎是礙於暮炎才沒指著她的鼻子大罵:“無關?這話你也說得出口!魔族是為了誣陷你才對誠兒下手,若不是你,魔族怎麼會找上他!”
沈眠隱隱聽到有人小聲應和著“有道理,和魔族結仇的是沈思眠,死的卻是莊誠和錢浩”,她登時冷笑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一個眼刀向說風涼話的那人掃去,成功震住了對方:“我毀陰凝草為民除害,魔族為了害我殺了莊誠和錢浩,所以這兩條人命就得算在我頭上?無非是沒有那個膽子對上魔族,隻敢挑軟柿子捏罷了,裝什麼呢?”
“你——你放肆——”聽了她不屑的語氣,莊長老猛地站了起來,手指著她的方向,氣的麵紅耳赤。
莊家的人扶住莊長老,高聲反駁:“我們不過是因為找不到魔族罷了!更何況,魔族因你殺了少爺,難道你就沒有半點過錯!”
沈眠雙手抱胸,神情輕鬆:“對於你後麵那個問題,我還是一句話,冤有頭債有主,誰殺得找誰去。至於你們找不到魔族報仇——”
她忽然眼睛不經意地一掃四周,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猛地出劍——
劍風淩冽,精準無比地打中了執法堂其中一位弟子,碎淵劍一出手,像是直接奔著取他性命而去。
誰也沒想到沈眠會在這時候突然對一個毫不相幹的弟子出手,薑屹猛地站起身便要攔住,但那道劍氣顯然更快——
生死攸關下,那名弟子竟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舉動。
他周身忽然冒出些血色的靈氣,血氣形成一個護盾,堪堪擋住了進攻,卻也仍舊是被打的飛了出去,砸中牆壁。
那血色的靈氣一看就不是常物,帶著不詳和詭譎,眾人看的清楚,一時皆是呆住,不知道該先質問沈眠突然動手,還是該質問那弟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一番詭異的靜默中,沈眠淡定地收回了劍,施施然再次坐下。
莫驚妤反應過來,大笑幾聲:“哈哈哈,好啊,好啊,莊家的,不是想報仇嗎?這不就是現成的了?”
“他、他是——”
“魔族!”
隨著一聲驚呼,周圍的弟子盡數散開,生怕和那名血妖離近了些。
“不是魔族,是血妖。”沈眠糾正了他們,率先走了過去,一把卸了他的下巴,把他藏在嘴裏的毒藥拿了出來,“呦嗬,還真有毒藥,看來你們對那位重幽還挺忠心。”
沈眠對上他仿佛淬了毒的視線,把他的下巴按了回去,又順手把他兩條胳膊卸了,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但他仍舊死死盯著沈眠,不甘心道:“你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