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傳策一聲大喝,王野敲響營地中的大鼓,鼓聲打破營地的寧靜。

營地之中士卒穿著破爛卻清洗的幹幹淨淨的盔甲魚貫而出。

在軍官口令之下集結完畢,整個過程隻有短短五六分鍾。

江辰眼前出現一支軍容整潔的士兵,八百士卒各個神情冷漠,不發一聲,一種無形的壓力向著江辰壓來。

江辰心中暗讚一句,這才有點軍隊的樣子。

王傳策大喝一聲,“大周萬年。”

八百士卒手中刀槍齊齊出鞘,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傳遍營地:“大周萬年。”

江辰承認自己小看王傳策,這才有些邊軍精銳的樣子。

王傳策有些得意,拎著馬槊得意的拱手行禮,“大人覺得本部兵馬可當得精銳二字?”

江辰自是不會昧著良心,忍不住誇讚兩句,“尚可。”

王玄策猶自不服,江辰不再理會,隻是道:“繼續操練,升帳議事。”

王玄策副手家將很是有眼力見,及時製止了王玄策說話,引他們便去了大帳。

江辰端坐大帳上首,下方王玄策、王野、羅冰分邊坐定。

“王將軍,北山大營不是滿員十萬士卒的,今日怎麼才八百人?”

看了這精銳八百人,江辰也沒有一開始的怒氣衝天。

王傳策有些不想搭理江辰,他手下的家將王野倒是識趣,“大人,今日所見乃少將軍本部兵馬。”

羅冰接過話頭,“其他各部人馬何在?”

王野臉色難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話。

江辰冷聲道:“如實回話。”

王野欲言又止,極為的為難。

王傳策忍不住跨出一步,怒嗬道:“江大人,何必強人為難。北山大營由主簿張河管理,其他幾部人馬皆是由他所領,與我等何幹,繡衣衛不是監察天下麼,這麼點事情都弄不清楚?”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王傳策忍不住內涵了一把羅冰,本來無所謂的羅冰也是臉色一黑。

江辰沒有理會,“你部盔甲破舊不堪,朝廷下發的糧餉軍械呢?”

王傳策冷哼一聲:“哪裏來的軍械糧草,有大人這些人在哪裏還有糧餉可發?”

羅冰忍不住嗬斥一聲,“大膽。”

王野連忙擋在前麵,“大人恕罪,本部已有半年沒有拿到軍餉,要不是少將軍自掏腰包,我等連飯都吃不上。”

江辰心中怒罵一聲:“哪裏來的狗東西,貪財貪到你家祖師爺頭上來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為何不去兵部反映?”

王傳策冷笑一聲,“兵部尚書張庭和與張河分屬同宗,我等敗軍之將哪裏敢去?”

江辰忍不住嗬斥一句:“張大人國之重臣,豈會縱容親屬。”

王傳策冷笑一聲,“大人聚兵一看便知。”

此言倒是合乎江辰心意,看到營地的情況他已然猜到。

無外乎就是張河利用張庭和兵部侍郎的勢力,吃空餉喝兵血。

他越是憤怒,腦子越是清晰,追究張河是必然之事,可是如何補齊五萬大軍更是重中之重。

西南之行迫在眉睫,十萬人擺出怎麼也比八百人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