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儒生打扮的少年郎,正是國子監生夏樂康,也是江辰大周國度的頭號粉絲。

夏首輔淡淡的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輕笑了聲,蒼老的聲音傳來:“你覺得江辰陛下是厭惡江辰?”

夏首輔如今年歲漸高,如今膝下兒女成群,最是喜歡這個小孫子,眼見小孫子開口自是願意指點他一二。

“陛下不是將江侯爺暴打了一頓,這難道不是失勢的標誌?”

夏言輕輕眯了眯眼睛,沒有繼續說話。

“江侯爺坐擁西南三省,南境也在控製之中,受多方窺伺,怕是彈劾他的人如同過江之卿。”

夏言漸覺得年事已高,已經著重培養後輩,在後輩分之中最受他看好的就是這個有些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夏言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叫你讀史書你確實也讀了一點。”

夏樂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爺爺,那你覺得應該是如何?”

夏言往軟塌上一靠,淡淡的道:“我覺得江辰拿小家夥狡詐不在老夫之下。”

夏樂康吃驚的望著自己的爺爺,他還是第一次從爺爺口中聽到對朝臣這樣的評價,

就是張庭和如今的兵部尚書,最有望接替夏言首輔位置的張庭和爺爺給了一個“頗有才華、心機深沉、過於功利”的判斷。

夏樂康鄭重其事的向爺爺行了一禮:“還請爺爺賜教!”

夏言睿智的目光似乎貫穿了整個天下,他淡淡的道:“這位昌南侯入朝十餘載,一步步官至禮部侍郎說起來固然是一代人傑卻並不算什麼,隻能說是他讀書明理,擅長鑽營罷了。”

少年了然的點了點頭:“能夠高中探花郎,想來侯爺不僅聰慧也是刻苦。”

“江辰出身貧寒,能夠做到這一步算是普通人的極限了。”

夏樂康狗腿般的替夏首輔捶著腿,首輔大人繼續說道:“考中探花郎後這位侯爺沉寂十年,一舉在西南之局勢動亂之時出手,說是橫空出世也不為過。”

說道這一段夏樂康就有些興奮,少年郎何人不向往金戈鐵馬的生活。

夏言看著興奮的孫兒有意指點他兩句:“你可知江辰少年得知為何沉寂十年之久?”

樂康輕輕搖了搖爺爺的腿,輕聲道:“爺爺你就快說吧!”

夏言卻是有些不忍心,因為接下來的話可能顛覆夏樂康美好的願望:“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江辰應該發現了單純的權勢並不能讓他地位穩固,隻有無可比擬的實力才是立身之本。”

夏言頓了頓道:“爺爺特意去查過他,那十年雖然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時間日久,不過爺爺還是查到了他的一些信息:那十年他是在貪汙受賄,他一直在積累金銀。”

夏樂康有種偶像跌落神壇的失落感:“他要那麼多金銀做什麼?”

“修行,爺爺猜測他的修行與金銀有關。”

要是江辰聽到夏首輔的這話怕是要當場驚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