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國南院大王府邸。

一個雄壯的身影,緩緩將手中的情報拍在了桌子上。

“左賢王,周國女帝的事情,你怎麼看?”

問話的是北涼國南苑大王徐長歌,當今北涼皇帝的次子。

左賢王吐穀魂腰胯彎刀,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刀疤,體型瘦削,不像是統兵大將,反而像是一個文人。

他輕輕扯動了嘴角:“姬無恤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傳位給一個女人。”

徐長歌神色凝重:“女人為帝,想來大周必然有很多人不服,內亂之日不遠,這可否是我等機會?”

左賢王吐穀魂神色嚴肅,輕聲道:“依照韓梅傳來的消息來看,大周雖有內亂怕是都在可控範圍內。”

徐長歌有些費解道:“大周與我北涼不同,大周儒家學術深入人心,他們不是篤信男尊女卑,女人為帝豈能不引起軒然大波?”

左賢王輕輕將今年的情報一一排開,他輕聲道:“大王請看,今年以來大周女帝先是平定西南,收西南北族為己用,同時清理異姓王吳錦衣,逐步建立了威嚴。”

“接著便是爆發的逸王與無傷王兩者的叛亂,這場叛亂與其說是叛亂,不如說是女帝為了以女兒身登臨帝位的大戲。”

徐長歌神色微動,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五位宗師級強者,十餘萬大軍圍攻都城,帝位險些旁落,這隻是一場大戲?”

左賢王吐穀魂輕輕的在情報上指了指:“大王請看,這張是那則明傳天下的預言。

南院大王徐長歌輕輕念了出來:“靈蟲孕寶玉,得運化為璽,鳳舞九天時,周氏必大昌。”

吐穀魂輕聲道:“靈蟲指的便是西南之地,寶玉化璽應該就是那一枚龍璽。大王不要忘記西南是在大周女帝全權控製之下,要想造出什麼樣的祥瑞造不出?”

徐長歌神色漸漸凝重,他輕聲道:“左賢王認為這是一場自編自導的大戲?”

土穀魂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鳳舞九天便指的是鳳魂,而大周天命乃是鳳凰,一切真是太巧合了。”

徐長歌也是察覺到了不妥:“那場十餘萬人的叛亂又當如何?”

土穀魂繼續分析道:“預言畢竟隻是預言,就算有玉璽與龍鳳二魂佐證依舊難以說服人心,因此女帝需要一場立威之戰。”

徐長歌若有所思的道:“所以那場叛亂便是女帝的立威之戰?”

土穀魂的所說也是他的猜測,他輕聲道:“從結果逆推,便是如此,十餘萬人的叛亂也就是一夜之間便被蕩平。這一切就好似正好為了印證天命女帝。”

徐長歌長歎一聲:“確是如此啊,就連本王都有些相信她便是天命了。”

“那場大戰,殺的人頭滾滾也能震懾後來者,讓人不敢貿然舉兵,設局者實力不凡,更難得的是膽大包天,竟然以帝位為賭注,真是好大手筆。”

徐長歌眼中閃過一道淩冽的殺機:“究竟是何人設此局?難道是夏言那老匹夫?”

左賢王輕輕將情報一一收齊,他輕聲道:“大王忘了韓梅送來的那張畫像嗎?”

徐長歌輕輕的道:“昌南侯江辰?”

左賢王輕笑一聲:“西南之地江辰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是他獻上了祥瑞寶璽。京城內亂之中,除去宗師級力量的兌子,他便是最活躍的。更有甚至,稱雄之戰是他力抗大宗師,這才保下了女帝。”

徐長歌輕聲道:“江辰便是所有事件的中心,那麼他一定便是布局之人。”

海量情報的彙集之下,所有事件都指向江辰,江辰在左賢王這個人肉大數據分析之下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