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出了寺門穿過寺前小道,又轉上先前那條南北大路向西嶺鎮趕去。
陽光燦爛,清風微拂。
炎偈一行八人步行趕在路上,一路上幾人邊走邊說,倒也輕快。
不知不覺中,已行了半日時間。
此時天剛過晌午,路上淒淒靜靜,雖是一條南北大路,卻不見有來往行人。
青燭疑道:
“一路走來,為何不見一個路人呢?”
胡三刀手指前方,道:
“那不是路人嗎!”
眾人放眼望去,果見前方路上,一架馬車正朝著這邊奔馳而來。
青燭笑嘻嘻道:
“我才說不見路人,他就來了。”
水菡萏道:“妹妹嘴巴是開過光的,一說就有。”
幾人說說笑笑,迎著馬車行去。
不多時,那馬車即行到幾人身前不遠,仔細一瞧,原來是一輛樺木製的大馬車。
前坐一人,手揚馬鞭不時的呼喝趕馬。
那馬車前,又拴套著六匹清一色的黑毛龍馬,齊聲踏步奔馳,震的那路上塵土飛揚。
胡三刀眼亮,老遠即瞅見那趕馬的人。驚聲道:
“大哥!那車前趕馬之人,像是西嶺鎮上的孫凹頭!”
佟一刀眼神一怔,
“孫凹頭是鎮上財主蔡胡春家的馬夫,難道馬車上的人是蔡胡春?”
正思量間,馬車已到了幾人身前。
佟一刀幾人睜眼細看,果見趕馬車之人正是孫凹頭。
孫凹頭也認出佟一刀幾人,急忙喝停龍馬刹住馬蹄。
“蔡員外,是佟護衛他們。”
孫凹頭衝著馬車裏喊道。
話音剛落馬車車簾一掀,隻見一人頭戴錦繡螺帽,長眉圓眼,口鼻方正。
一張圓乎乎的下巴上,長著三撮黑色長須。正是蔡胡春,西嶺鎮上第一大財主。
卻說蔡胡春探出頭,見是佟一刀幾兄弟,心裏頓時一喜。
急忙下了馬車,驚問道:
“佟老弟!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後不等佟一刀回話,又轉眼看向炎偈幾人。
“這幾位,莫不就是國城裏請來的救兵?”
佟一刀笑著道:
“蔡大哥說對了一半。”
蔡胡春眉頭一揚,疑惑道:
“那一半?”
佟一刀回道:“他們是救兵不錯,但卻不是從國城裏請來的。”
蔡胡春轉頭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將炎偈、青燭、水菡萏,和西門吹四人都瞧了個遍。
不想最後卻皺著眉頭道:
“佟老弟,你從哪裏請得這幾個不知厲害之人?怎的還有這兩位少女?”
一旁的西門吹,聽得蔡胡春的話,頓時粗眉一挑。
不等佟一刀回話解釋。就怒喳喳道:
“你這半老不老的老兒,我們怎地就是不知厲害之人了?”
蔡胡春嘴角一抖,眼皮一開。
“你幾人不知厲害,還是趕快離去。休到了那裏白送了性命。”
西門吹來了勁,脖子一抬正要囔著怪責,卻被炎偈出言擋下。
“你如何就斷定,我們去了那兒,就一定是白送性命?”
蔡胡春回道:
“這還有虛,當初我西嶺鎮上三千名護衛軍,猶不是那惡人對手,一個個都葬送了大好性命。現在隻有你們幾人,豈不是白送性命嗎?”
佟一刀急忙道:
“蔡大哥!你聽我說,他們幾人絕不可輕視。”
蔡胡春笑道:
“他幾人怎麼不可輕視了?我說佟老弟你這是病急亂投醫。不可讓他們前去枉送了小命。”
水菡萏笑道:
“這蔡老兒倒也是一片好心,害怕我們白送了性命。”
青燭回道:“他雖是好心,卻也是瞧不上我們呢!真個是有點老眼昏花了!”
炎偈笑著搖搖頭,對佟一刀道:
“且休和他爭論,待到了西嶺鎮自有見證。”
蔡胡春仍舊喋喋不休道:
“莫要去送死了,你們幾人還是快回去吧!”
青燭見蔡胡春不問好歹,隻是一味的看扁他們。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