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對於不少事情的處理,有其獨特的方式,在她的意識當中,我是第一位的。為了我,她可以做一切事情,哪怕是要她的命,割她的肉,她可能也不會有什麼怨言。我的許多事情,經過她的處理,就成了我和她倆的秘密。
可憐的虎子,在解釋完事情的經過之後,不但被婷訓斥,還被管家好一頓數落,隻差沒將其說成是“酒囊飯袋”,未了還不忘將出虎子他爹,想你爹當年是怎麼怎麼保護老侯爺,保護老爺的?直說得虎子無地自容,再這樣去,虎子有當場自殺以謝天下的架式,聽得我都忍不住了。到了這個時候,我總得說兩句,替我這可憐的“保鏢”申辯兩句,雖然聲音不高,但也不失家主的威嚴,
“虎子已經盡力了,這事到此為止,大家都別再提了,虎子回家去,也早點休息,別往心裏去。”我為這事定了性,再讓這麼整下去就成批鬥會了,偏離原來的預期。
看來我老婆也不傻,接著我的話就將虎子又勉勵了一番,先斥責是因為虎子沒有護我周全,而這勉勵則是謝他在那場合下全然不懼,迎難而上,維護了劉府臉麵,沒讓小侯爺受更大的傷害,獎功罰過,一碼歸一碼,直說得虎子激動不已,直說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就提腦袋來見夫人雲雲。聽得人起雞皮疙瘩,好似恐怖組織幹壞事前的宣誓一樣,聽得人渾身不自在。
“還想有下一次?”婷也被虎子指天劃地的發誓逗樂了,“要再有下次,就揭了你的皮。”婷對於主母的氣勢,運用得越來越精熟。
“是,是,小的不會說話,小的是說,這以後別人再想傷小侯爺,除非踏著我虎子的屍體過去。”虎子說得很鄭重,這話聽在婷耳朵裏,怎麼都不是滋味。
“不會發誓就別亂說,什麼屍體不屍體的,讓人聽了滲的慌。”婷被虎子的發誓給弄怕了,連忙打斷他,怕他給說出更嚇人的來,“好了,你也辛苦了,你這就下去,也早些休息。”
既然家主與這夫人都這麼說了,管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勉勵告誡了一番,同帳房與虎子一同行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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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好些了嗎?”就在我與雲娘小聲聊著的時候,紫煙還是在小環兒服侍下,來到正房內,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這來來回回的已經有些不方便,可能紫煙先前見婷斥責虎子時聽了不少,也知道我手的傷勢比她想的嚴重,也就顧不了婷的話,思前想後,還是過來看看我才放心。反正這正房與廂房之間也不太遠,過個院子,走幾步路的事。
“沒事,已經上藥了,醫生都說過幾天就好了,別太擔心。”我對紫煙笑笑,對於紫煙,對於我第一眼來到唐朝所見之人,我總是有種特別的感情在裏頭,“雲娘剛就在旁邊,你不相信我,還信不過雲娘嗎?”我笑笑,將雲娘也饒進來。
“妾身沒有不相信老爺,隻是乍聽老爺受傷,心慌得不行,實在想過來看看。”紫煙說得小心。在我身邊這些女子之中,紫煙最為溫順,家破人亡的不幸的經曆,造成了她敏感、又遠比一般人能忍的性格,溫順可能是出於生存的需要,而輕易不讓人走進內心可能也是出於自我保護,不過對於我將她救出苦海,她還是感激的,可即便如此,她內心深處,也沒有完全向我敞開,她有她自己一個人的精神世界,雖然我也發現了這個現象,也盡力去改變她、讓她放下心靈之外這層層包裹,活得更自然、更輕鬆一些,我的努力有些效果,但顯然沒有達到既定的目標。
“少爺可別讓我也幫忙瞞紫煙妹妹,這醫生都說要好幾個月才好得了,哪裏是幾天就行的。”雲娘在婷麵前小心謹慎,但麵對紫煙時,就好似有種莫名的優勢一樣,語氣也不如同婷說話時的拘謹。
好說歹說,總算勸過紫煙,這時婷已經回到正房,這多人擠在一起,空間就顯得小了,紫煙現在身子不方便,顯然也沒辦法侍寢,對婷與雲娘行過禮,在我的注視下,被小環兒扶著出去了。
紫煙一退出,這房裏的氣氛就變得曖mei起來,這正房說到底是婷的臥房,雖然原先是雲娘陪侍我的地方,可自從婷進門之後,這正房理所當然就被婷占了,雲娘也隻得住進了廂房,如果說原先紫煙進門後雲娘就搬進廂房的話,但婷進門雲娘住廂房更是別無選擇。原先在廂房時,有一半時間還可以陪我在正房就寢,但現在顯然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