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楊南開了七八種藥,尹易濤看了一下,隻有一種是針對病情的,其它的全部都是輔助作用。
尹易濤把一杯涼開水遞給楊南,楊南把水推開,水灑了尹易濤一身。
樓下的那隻狗又在叫呢。
這幾天搬過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姑娘,二十八九歲的樣子,楊南出去看病這些天,狗找不到楊南的影子了,隻好新找一個女孩,給它的叫聲做陪襯。
“我求你把藥吃了,萬一你哪天想不開,跳下去……”尹易濤著急地說。
“吃什麼吃!你在外麵偷吃,那個徐娜娜和你究竟什麼關係,你的電話裏麵怎麼那麼多聊天記錄。你們倆是成心想害死我了,我算看出來了。”
楊南說話時,把藥咽下去,也沒有喝水,看著特別痛苦的表情。
“徐娜娜就是我們院的普通同事,聊聊天怎麼了?死氣沉沉的怎麼工作,你在上班的時候,不是也經常和男老師們聊天兒?有人都告訴我了,本來我不打算揭露你,有一個姓趙的老師,是最帥最有才氣的,你們經常在一起聊,我說過你嗎?”尹易濤說。
“你血口噴人,尹易濤,這日子過不了了,我現在就寫離婚協議……”楊南起身時一著急,剛才吃進去的藥,從胃的上層向上返,楊南差一點都吐出來了。
藥這東西沒有不苦的,關鍵看你怎麼吃。高興著吃,吃完後發現生活還是甜的,正常的。
悲傷著吃,吃完發現生活變的毫無意義。
正常應該是帶著希望去吃,楊南認為自己的希望就是她的事業,還有肖夏。
可是她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能不說就不說。
她隻想能安安靜靜待一會,誰也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別人的一個地方最好了。
尹易濤去上班時不再理睬徐娜娜了,徐娜娜不明所以,偶爾對著尹易濤的方向張望好半天,也不舍得把目光移開。
“徐大夫,你還那麼關心尹大夫幹嘛呢?他可是已婚人士啊。”院裏一個女孩話裏有話地說。
“同事之間關心關心,多好,都冷冰冰的就好了嗎?”徐娜娜拉開抽屜,拿出一串鑰匙,然後站起來,往外走。
“徐大夫,你不知道嗎……”
那個女孩跟過來,湊到徐娜娜身邊去,徐娜娜可以聞到她衣服上有一股水果型香水的氣味,徐娜娜一般用的是花草類別,聽說她們院歲數年長一些的女士一般用經典款的香水,玫瑰味啊,百合味的。
徐娜娜自己用的是薰衣草味香水還有梔子花香水。
身上撒了水果香水的人經過,真的有一種如同一枚汁液橫流的橙子經過身邊的錯覺。
薰衣草味的也一樣,以為是誰拿了一束薰衣草走過來,唯獨經典味道的,撒了玫瑰花香水的人經過,一般就會知道,這是一個身上撒了香水的人經過旁邊。
可見,經典的東西,有時真的無法取代。
“什麼事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究竟知不知道呢?”徐娜娜說。
那枚汁液橫流的橙子就壓低聲音說:“尹大夫,他太太得了抑鬱症,是不是大新聞?”
“尹大夫的老婆?”徐娜娜搖了幾下頭,表示不想聽這一類的事情,她和尹易濤在工作中經常交流工作上的經驗,所以她不想一副看戲的樣子。
“你倆說啥呢?”尹易濤兩隻手插在上衣兜裏,翩翩地走過來,隻是步子和以前的那個總是瀟灑英俊的尹大夫比,有一點焦急似的。
“沒說啥。”那個女孩心虛地說。
“她說她有多餘的網絡購物券,問我要不要。”徐娜娜忽然有點憐惜尹易濤。
尹易濤在他的通訊錄裏找到了一位以前大學時的同學,這位是抑鬱症方麵的專家,他建議讓楊南換一換環境,越遠越好。
尹易濤想,說不定啊,不看見樓下那隻愛吵鬧的狗,楊南的病就好了。
楊南就去了韓國的一家治療抑鬱症的醫院進行治療,陪著楊南的是她的一個親戚,是她的嬸嬸,做過保姆,現在閑在家裏。
尹易濤特別感激她,快要給這個如神兵天降般的嬸嬸跪下了。
尹易濤希望楊南快些好起來,他們的閨女馬上要升入四年級了,她的班主任老師經常誇獎這個女孩懂事,努力,團結同學。
多麼好的一家人,有這樣的女兒,是尹易濤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等楊南好起來,就領著她們去國外旅遊一次,見識外麵的世界,散心,心情舒暢了,看什麼都是美麗無比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