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午夜時分,待到小金魚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病房裏,不,也許不該叫它金魚,該叫他許言,從此刻起他將代替主人活下去,前方又有怎樣的未知之旅等著他呢?
“小言,你醒了?你以後別做傻事了,還好大夫說你割的不深,不然爸爸也救不了你。”許群察覺到他的動靜,眼神嚴肅又略帶責備地看著兒子。
“爸爸,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輕生,以後我不會那樣做了。”許言態度謙卑,做了好幾年的動物,一朝成人,他心裏很激動,做人多好啊,不知道主人怎麼會想不通自盡,但是為了繼續做人做下去,隻有先穩住主人的父親。
同時他也感覺到左手手腕隱隱作痛,原來這就是人類的痛覺嗎?
“爸爸,我能不能下床啊?老是躺著我不舒服。”許言委屈巴巴看著父親,其實他想體驗用雙腿走路的感覺,當他還是水裏自由自在的金魚時,是不用走路來維持身體平衡的,他們魚類靠的是尾巴而非雙腿。
而許群卻驚訝地看著兒子,有點驚喜道:“兒子,你怎麼..怎麼有點和以前不一樣?”兒子怎麼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不僅肯叫他爸爸了,還態度如此尊敬,難道一場災難使他明理懂事了?
“爸爸,感謝你救了我的命,我隻是開始思考生命是可貴的,尤其我的生命是你和媽媽給我的,我不能隨意處置。”許言說得動情似乎眼角有淚。
許群聽見兒子這樣說,臉上更是不可置信,可是心裏還有點懷疑,他害怕兒子是為了想騙他出去再偷偷找機會二次自盡,所以嘴上嚴厲道:“不行,兒子。你的傷還沒好,等你好利索了再下床,現在我是一步都不能離開你。”
許言人傻了,看來父親還是不放心他,他用被子捂住腦袋背過身去不想看許群,許群也無奈地為他攏了攏了被子。
“睡吧,睡醒了就什麼煩惱就沒有了,明天你媽還要來看你呢。”許群拍著兒子的後背慈愛地說。
又過了一段時間,許言感覺身體恢複了許多,這次父親終於沒有寸步不離的看著他了,偶爾許群會回公司處理一些重要事情。
看著窗外的樹葉青蔥陽光正好,他又動起了下地走路的念頭,他吃力的挪動腿,剛想靠著雙腿站立就發現根本不會使用人類的走路方式,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正巧這時護士要進來為他清理手腕上的傷口,看見他一臉茫然的倒在地上,立即快速跑到許言身邊一把拉起他,並且第一時間查看他的手腕,“你別動,還好沒有壓著傷口,不然又要費事重新包紮。”護士冷冰冰地道。
“對不起,護士姐姐。”許言眨巴眨巴眼睛,人類世界的一切都令他好奇,包括醫院這樣象征生離死別的地方。
“小言,你這是怎麼了?”有一位意外之客到來,原來是丁容提著給繼子煲的豬肚湯站在門口。
“你快起來,地下涼。”丁容和護士聯手才把長著一米八的大高個的許言扶起來。
“媽媽,我沒事,我就是想出去看看。”許言笑眯眯。
“你叫我什麼?你真的肯接納我了?看來你爸爸說得對,你是發自內心的反思了。”丁容被許言這一聲媽媽叫的受寵若驚,又打開香噴噴的保溫桶,想要喂兒子喝下去。
許言也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人類的食物真好吃比魚飼料有味道多了,許言心裏想。
看著兒子這麼懂事,丁容心裏寬慰不少,“這次我和爸爸想通了,你既然不愛讀書,以後我們就不逼你上學了。隻是那個叫林雅的女同學你不要再和她來往了,她家裏條件配不上你。還有,怕你在家悶得慌,我們已經為你挑選了一所貴族學校,等你傷養好了就去那吧,權當去玩了。”
許言聽後笑著答應了。
丁容又對他的好感上升一層,以前的許言雖然長相英俊,但是不愛笑總是陰著臉,現在他明顯開朗又活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陽剛之氣。
又是幾個月過去,許言的傷已經完全養好了,他如約而至父母為他選擇的學校。
開學第一天,他作為新生上台演講時落落大方,尤其他外貌出眾身材高大,引得下麵的女同學幾次尖叫。
老師也看出他很受歡迎,故意把他安排到班花旁邊,湊成個金童玉女。
初見這位女同桌,許言就感覺到她是個吃貨,雖然還不知道對方名字,但是她顯然對自己坐在他身邊漠不關心,反而在津津有味地吃零食,好像故意漠視他似的。
於是許言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好,我是許言,是今天新轉來的同學。”
可是那女孩依然吊兒郎當翹著個二郎腿一副富家小姐的模樣不正眼瞧他,許言吐了吐舌頭掩飾尷尬,然後開始認真聽課。
“你看,他還會賣萌。”一位坐在許言身後的女生花癡道。
“他這張帥臉對著方文妍撒嬌,她還能裝看不見,我是真服了這位大小姐。”另一位女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