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縹緲的小須彌山,一場冬雨來的悄無聲息,隨著山間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園子裏那棵古樸蒼老的寶樹宛如披上新裝,婉約又清新。
待到雨過天晴,院落中央的空地上,一位身穿淡雅白衣清冷似雪的女子和一位身穿青衫的少年正在持劍打鬥,女子使出一招流掣,刹那間她手中的劍刃仿佛是流動之閃電向著少年直直刺去,少年來不及防守間,已被女子的劍尖刺中胸口,隻是未見有血流出,原來兩人使的都是木劍。
“師父,為什麼同樣的招式,我使出的流掣並無劍氣,而你卻能聚氣於劍。看來我還是不會這套劍術。”許言懊惱地坐在地上。
“沒事的,站起來吧,阿言。我希望你拿起手中的劍,像個堅毅的戰士一樣,空有技巧卻沒能到領悟到劍意可不行,你要堅持練習一招一式,一定會有收獲。畢竟,我當初摸索劍意也花了很長時間。”司空離好言安慰道。
“我不想再努力了,難道我真是天下第一廢柴?要靈根無靈根,要天賦無天賦。”許言顯得很不安,顯然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司空離見狀,索性蹲下摸摸他的頭道:“不是的,相反你在劍術上很有天賦,才短短幾天時間,就升至劍術三階流掣,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成為一名頂尖的劍客。但是,須知天道酬勤,你要繼續努力,在劍術的道路上勤加練習。”
“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給您丟臉了,您這樣用心教我,我卻總是學不會。”許言依舊耷拉著腦袋,像個喪氣的大狗狗,眼睛濕漉漉地看向自家清冷如雪的師父。
司空離被他純淨的眼神看的心裏有一絲觸動,她連忙別過頭,掩飾心底異樣的熾熱感覺,轉而站起身假裝冷臉道:“快站起來!道路的曙光就在前方,不要倒在黎明之前!若是你內心沒有準備好成為劍客,那樣我就會後悔那天對你的承諾,你要像個真正的影舞者一樣,去駕馭你手中的劍,要做到輕如影靜如水,可千萬不要讓我對你失望哦。”她故意嚇唬他。
果然,許言聞言立刻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仿佛心裏從這番話中得到力量,他再次做好了備戰的準備。
誰知卻從頭頂上方傳來一個調侃的笑聲:“傻小子,怎麼這就退縮啦?嘖嘖嘖,看來你還是不行啊,要不要我陪你練一會兒?”
許言循聲抬頭望去,卻看見那七寶妙樹的樹杈上坐著一位湖藍色衣衫的女子,她邊翹腳腳邊看著山間的景色,恰好一縷微風拂過她的青絲,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自由又灑脫。
“師姐,你爬到那麼的地方,真的很危險。”許言真心為她感到擔憂,生怕她一個腳滑掉下來。
“哎呀,你這臭家夥,煩死了!”石蘭嬉笑道,“要是你能看到藍藍的天和遠方的山,你也會和我一樣享受自由的感覺。”說到這裏她眼神突然深邃起來,然後看著遠方由衷的感歎道:“不論何處,一個人總是在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個人是幸運的,對嗎?”
“所以你能下來了嗎?”許言依然不解道。
“不能!笨蛋!你就不能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兒嗎?”石蘭佯怒道,然後重重的搖晃了幾下樹枝,刹那間片片樹葉如雨點般落在少年的頭頂上。
“...”許言無奈地拂去身上的落葉,“其實我隻是關心你,想你從樹上下來,我好更進一步和你說話。”
“這邊風景獨好。”石蘭傲嬌地撅嘴道。
不遠處的司空離看著兩人打打鬧鬧,不禁覺得好笑。又過了一會兒,她似是想起什麼,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鬥武大會結果如何?舉辦了這麼多天,也該分出勝負了吧?”
“星君,你還不知道嗎?鬥武大會在第一天就以主教和翎春君護法內鬥而解散。”石蘭戲謔道。
“什麼?怎麼會?他們怎麼會打起來?”司空離蹙眉,微微吃驚。
“具體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比賽開始那天,主教刁難翎春君,哪承想,翎春君也沒讓著他。就這樣,兩人大打出手,眾弟子則有多遠躲多遠,聽打翎春君還打傷了四個血盟衛然後宣布退教而去。”石蘭幸災樂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