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太太歇下了。太太讓奴婢告訴您,千年石斛老太太已經拿去了。”
江石安目瞪口呆,“什……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
“你可知老太太會把石斛放哪裏。”
侍女搖了搖頭,“那奴婢就不知了。您何不向老太太討呢。”
江石安歎了口氣,“唉!罷了!”
他搖了搖頭,一甩袖子,沮喪地走出院子。
他心情煩悶,也不敢回到程桑娘那麵對她的痛苦與怨恨,就躲進了他緬懷沈汐顏的小屋,唉聲歎氣,一夜無眠。
第二日,下人來報,桑姨娘已經病愈了,心頭都不疼了,飯也能吃上了。
“真的?”
江石安感覺不可思議,趕緊跑到程桑娘院子去看她。
程桑娘果然氣色變好,人也更有精神。
江石安欣喜若狂,把她緊緊抱進懷裏,像失而複得的寶貝。
程桑娘雖然表麵上依然溫柔恭順,可她的心卻已經冰涼。
這場突如其來的病讓她看清了這虛偽的一家人,江石安根本不愛她,老太太更是自私自利。
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成為棄子,她得早日為自己,為肚子裏的孩兒謀劃。
她靠在江石安的懷裏,手撫摸著肚子,歎氣道:“唉!孩兒啊,你這次死裏逃生,想來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可是你偏生托生到了娘的肚皮裏,生下來就是任人踐踏的。我苦命的孩兒啊!”
“什麼苦命,他是我江石安的兒子,這輩子注定前途無量。”
“唉,可是他隻是個庶子啊,生下來注定低人一等。”
江石安麵露為難。
“安郎,看在妾身這次死裏逃生的份上,你就給他一個嫡子的身份吧!”
江石安咬了咬牙,終是下定了決心,“好,我抬你為平妻,但還尚需時日。”
“我知道,安郎還是怕太太,也對,人家畢竟是郡主娘娘,我的命好苦啊……”
“誰怕她?隻不過你的身份為夫抬你為平妻必定受到諸多阻擾。”
“我們的結合何時不是千難萬阻?妾身怨過嗎?妾身也不是貪那名分,如果是這樣,妾身也不會跟你這麼多年,妾身是為了咱們的孩子著想啊!”
“哎呀,為夫不是那個意思。為夫是想改日邀請太子到府上,讓他見見書兒,若是他看上書兒,如今東宮還沒有太子妃,憑為夫在太子身邊的地位,老夫的女兒必定會是太子妃,如此一來,太子妃的母親絕不可以是妾,書兒必須是嫡女。”
“太子?如果太子看上書兒,那真是書兒天大的造化了。”
“也不知書兒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你還說,那院子密不透風,連個消息都傳不出,也不知我的書兒都受著什麼苦,每日如何煎熬。”
“胡說,不就是學個規矩,當初雲兒也是這麼學的。”
“雲兒?哼,女兒養著養著養到床上去了,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又胡思亂想,除了你,為夫心裏何曾有過別人?”
程桑娘嘟著嘴,點了點頭,躲在江石安的懷裏,無人之處,怨毒的目光毫無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