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安給江上歌行了個禮,“哥兒,你先上座。”

江上歌淡淡地說:“不必了父親,母親有話要對你說。”

王若妍冷冷地說:“休我?你憑什麼休我。”

“哼,七出之條老夫隨便找一條都能把休掉,要不是看在多年情分上,你還有機會在這擺主母架子嗎?”

“你……你居然早就想休我……當初若不是我們清河王府,你有如今的地位嗎?”

“少把清河王府掛嘴邊,一個破落王府也配在老夫麵前耍威風!你要不想被休也可以,你必須同意桑娘平起平坐嗎?”

程桑娘陰陽怪氣地說:“姐姐,也不是妹妹要爭這個平妻地位,實在是太子看上了我們家書兒,要娶她當太子妃,太子總不能娶個庶女吧,這是咱們整個相府的造化呀,等書兒進了東宮,還能在太子枕邊給清河王府美言幾句呢,您何必要忤逆太子的意願呢?”

王若妍冷冷地看著她,伸手摸著她浮著紅掌印的臉,“疼嗎?”

程桑娘陰冷地說:“疼,當然疼,姐姐打的每一掌,妹妹都不敢忘。等將來書兒進了東宮,妹妹都會討回來。”

王若妍抬起手,又一個巴掌再次落在程桑娘的臉上。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平起平坐?下賤!”

程桑娘被摔得暈頭轉向,江上歌順勢接住了她。

“姨娘擔心啊,可不要亂轉啊,萬一摔倒了可不好了,仔細你肚子裏我們相府的血脈呀!”

程桑娘咬牙切齒,怨毒地看著江上歌。

老太太氣急攻心,江石安怒瞪著王若妍,抬起手,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在場的家丁丫鬟仆婦無一不在心裏膽戰心驚。

王若妍冷冷地看著江石安,心灰意冷地說:“好,好,你這一巴掌打碎了我們這十八年所有的情分,從此我們恩斷義絕!來呀,把東西呈上來。”

王若妍的貼身丫鬟從後麵走了過來,把一封文書遞到江石安麵前。

江石安冷哼一聲:“你又在耍什麼花招,這是什麼東西?”

王若妍挺直了背板,高聲說:“本宮已向聖上求得一封和離書,請相爺畫押,從此你我再無瓜葛!”

江石安震驚了,搶過和離書,一目十行,雙手顫抖。

“妍妍,為夫隻是抬了個平妻,你依然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你的位置絲毫不會受到威脅,為夫隻是要給書兒一個嫡女名分好讓她嫁入東宮,書兒能當太子妃是我們整個相府的榮光啊!”

江上歌嘲諷道:“要當嫡女不一定要抬平妻,認在母親名下也是可以的。”

江錦書搶嘴道:“不行,我的生母必須是正室,要不然東宮會看不起我的。”

王若妍冷笑:“沒人跟你們母女搶,本宮母女不要的,你們母女就撿去當寶吧!”

江石安無地自容,氣急敗壞,“你……”

老太太坐不住了,拿著拐杖不停地敲打地麵,“安哥兒,讓她走!不識抬舉!老身倒要看看一個下堂婦,那個破落的清河王府能不能護你?等太子他日登寶,書兒母儀天下,她就知道後悔了!”

“娘……”江石安猩紅著眼,淚水在他的眼中打轉,“我不會畫押,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王若妍淚眼婆娑地說:“石安,你還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麵的情形嗎?我誤把你當成賊人咬了你的手指一口。”

江石安眼神迷蒙,沉浸在了回憶裏。

說時遲那時快,王若妍抓起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