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亦軒又開口了:“我爸為什麼要費勁把你送走?”

“寶貝你啊,你跟我在一起,都昏迷三次了,你爸媽能不怕嗎?”莫離眨巴著兩個大眼睛,“我說過,我是天煞孤星,你還非要往我跟前湊。”

“我是自願的。”亦軒不假思索的回答。

“這可是你說的,往後再出什麼狀況,我可負不了責。”莫離說完,走到床邊的櫃子旁。

“我爸,也不會像當時那樣固執了,”亦軒的聲音還是那麼無力,“他能同意我去當老師,自然也不會強求我繼承家業了。”

“不用你繼承了?難道他還有私生子?”莫離笑了,笑的很瘮人。

亦軒突然覺得不認識他了,他不是去華市讀了八年書嗎?怎麼像從陰曹地府爬回來的一樣?

“阿離,你胡說什麼?”亦軒可以任憑胡鬧,撒氣,但不能聽他編排他爸爸。

“你還是少知道一點吧,這樣比較開心。”莫離想起了那一年在派出所,吳斌跟他說的話。

吳斌應該隻知道莫離爸爸的事情,卻不想一語成讖,還牽扯了莫離媽媽。

隻不過,莫離今天不想說。

“阿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亦軒敏銳的感覺到,莫離話裏有話。

看起來,私生子一事,並不是莫離隨口說說。

“阿離,你關我幾天了?我,我還得回大學上課啊!”亦軒突然想起了,他正在指導學生們參加一個全國性的物理競賽。

“我們重逢才不到30個小時,怎麼,這次是你想逃了?”莫離從櫃子裏拿出來一些零食,拆開一袋,開始喂到亦軒嘴裏。

“阿離,算我求你,能給我解藥嗎?”亦軒動彈不得,實在憋屈。

“鎮靜劑哪有解藥,再過會你就恢複力氣了,相信我。”莫離用眼神示意亦軒吞咽。

亦軒躺的難受,味同嚼蠟。

“不好吃嗎?”這可是你當年買給我吃的,同款,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味道還是那麼熟悉。

亦軒聽到這兒,落淚了,他和莫離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變淡,相反,沒能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種折磨。

可是,重逢了,莫離卻變成了這樣。

“阿離,放我回學校上課,行嗎?我上完課一定回你這兒,你想怎樣,都依你,你要什麼,都給你,求你了。”亦軒的眼淚順著眼角淌下,卻流進了自己的耳朵。

莫離看見了,拿來紙巾替他擦著,“替你請假了,三天,三天後就讓你回去,好不好?”

“你替我請假了?”亦軒半信半疑。

“我是醫生,我給你出了診斷,寫了病曆,寫了病假條,不用謝我,知道嗎?”莫離又給亦軒塞了一片薯片。

那是亦軒最愛的燒烤味。

“阿離,你到底要幹嘛?”亦軒始終不明白。

“愛你,疼你,折磨你。”莫離冷笑著,最溫暖的詞語,卻用著最殘酷的聲音。

“你高興就好。”亦軒又流下了兩滴淚,對莫離,他隻有無條件的妥協。

“別搞的很不情願的樣子,阿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爺爺醒了。”莫離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