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嗎?
我還活著嗎?
我在哪兒?
寧妮,你在哪兒?
“張哲翰!張哲翰!”寧妮的聲音。
張哲翰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看見兩個人影。
灼熱光波正一遍遍從身體掃過。
全身的骨頭和內髒在光波掃過的時候發出一陣陣劇痛。
真疼啊!
張哲翰又閉上了眼睛,恍惚之間聽見有人在交談。
“他又昏過去了!”
“失血過多,昏厥很正常,器官嚴重受損,修複時間會比較長。”
“他不會死吧?”
“死是死不了,不過就算是基因修複了,也要休息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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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把白色的窗簾照得透亮,一縷金色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停在張哲翰的臉上。
我活著?
張哲翰慢慢睜開混濁的眼睛。
周圍全是白色,天花板、窗簾、被褥全都一片雪白。
這是個病房,他躺在病床上。
一聲囈語,女孩的聲音。
一個女孩趴在床邊睡著了,烏黑的長發瀑布般灑在潔白的被子上。
身體已不再疼痛,但全身綿軟無力,試著蓄力卻提不起半分氣力。
女孩坐起身,一隻手揉著纖腰,一隻手捂著嘴打哈欠。
突然看見張哲翰睜著雙眼正看著她。
“張哲翰!你醒了!”女孩激動地大叫一聲。
張哲翰全身虛弱,沒有半分力氣,勉強張了張嘴:“你……你……”
“我是寧妮,還記得我嗎?記得就點點頭。”寧妮秀目圓睜盯著他說。
張哲翰麵無表情,緩緩地點了點頭。
“想吃東西了嗎?”寧妮又問道。
雖然疼痛已經消失,卻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
腦子裏還在有氣無力地想,寧妮,紫蘿……
恍恍惚惚,又睡了過去。
各種稀奇古怪的夢接踵而來,夢裏還是寧妮,紫蘿……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滴眼淚滴在張哲翰臉上,慢慢淌進他嘴裏,鹹澀的味道。
寧妮在哭,默默地流著淚,花容憔悴。
張哲翰又一次睜開眼睛,試著動了一下,能動,手腳都能動。
感受到了他的動,寧妮俯身撲來:“你終於醒了,我……”
“我,我睡了多久?”
“兩天了,一動不動的。”
“這是哪兒?”
“我家,寧氏家園。”
“你沒事吧?”
“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去打?為什麼不叫醒我?”
張哲翰咧嘴笑了笑:“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寧妮又哭了,哭得很傷心。
張哲翰坐起身,把她摟在懷裏,深情地說:“謝謝你,姐。”
“全都是我的錯。”寧妮停住了哭泣,“我不應該讓你去玩什麼‘私奔’。”
張哲翰吻了吻她:“都過去了,我不怪你。”
-
天府國際機場。
國家地理天府分部的周冬羽帶著司機在接機口盯著剛下飛機的人流,手上舉著一張A4紙,上麵寫著“王博”兩個字。
一個20多歲的高個子男孩,臉色略顯蒼白,背著牛皮雙肩包走出人流,在A4紙麵前停下:“你們是在等我嗎?”
周冬羽怔怔看著這個男孩,癡了半天:“王一搏?”
這個男孩長得太像王一搏了,周冬羽恰好又是王一搏的粉絲。
“我是王博。”男孩淡淡地說。
“哦,哦,我是國家地理天府分部的周冬羽,歡迎王老師。”周冬羽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握住了偶像的手,心情還是有些激動。
兩小時後,三星村《三星堆》攝製組全體會議。
金發碧眼的總導演安娜旁邊站著一個高個的帥氣男孩,底下女孩子交頭接耳。
“是王一搏嗎?他怎麼會來這裏?咱們又不是拍電視劇。”
“也許是要拍再現呢,不過他也太帥了吧,不適合拍紀錄片。”
“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我看微博,王一搏還在杭州拍戲呢。”
“這也太像了吧?”
安娜拍了拍手:“安靜。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三星堆》的總策劃,王博先生。他是國家地理頻道的優秀撰稿人,將擔任本片的策劃撰稿任務,大家歡迎!”
稀稀拉拉的掌聲,主要還是女同事拍的手。
副總導演寧妮特意走上前來和新的總策劃握手,她對這張長得像王一搏的臉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女同事們感覺無論是總導演安娜還是副總導演寧妮,看總策劃的眼神都是含情脈脈的。
拍攝現場隻要有這個王博在,不僅攝製組的女同事集體走神,兩位總導演走神走得比她們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