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折月蜷縮在柴房,望著窗口微弱的月光:“好冷啊…”
“還嫡小姐呢…”
“落魄成什麼樣了…”
門外時不時傳來待婢的譏笑聲。
夏折月把頭埋在腿彎處。我也不想啊…東西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
今年,夏折月才六歲。
直到夏折月暈了過去,夙月侯才命大夫給夏折月看看。
“侯爺,大小姐這是因為空腹已久、積鬱成疾啊。”大夫開了幾個藥方就匆匆離開了。
夙月侯諷刺道:“這麼容易得病,半點沒有你妹妹乖巧。狼狽的樣子叫人看了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儀態。”
夏折月不由輕笑:“不過一個婢子上位姨娘,害死了我娘,生了個賤種。父親倒是當成了寶。我一個嫡女,去偷庶女的東西,您說,荒唐不荒唐?”
夙月侯怒斥:“你也知道自己荒唐!”
夏折月的臉色一點一點冷了下來:“庶女那點東西,也配讓我去偷。父親,您還真是愚昧至極。”
“你!反了!”夙月侯怒極,下令道,“將大小姐趕出侯府!未經本侯允許不得入內!”
“是。”
夏折月還慘白著臉,就被抬了出去。
她緩緩站了起來,年僅六歲,難掩矜貴的氣質,小小的肩膀撐著她的傲骨。
夏折月挺直了腰,去了她所知的一所破廟。
沒想到,破廟裏已經有人了。
一個少年和一個女孩。他們氣質高貴,隻是衣服很差。
女孩抬起頭望向夏折月,目光竟然如此銳利:“何人?”
女孩看著方五歲,怎麼這般…狠厲。
“夙月侯嫡長女,夏折月。被家父趕出府,前來借宿。”夏折月舉止端莊,微微欠身。她知道這二人身份不簡單,言明身份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當朝十二公主,白暮淺。”白暮淺眼裏似有不屑。
“當朝十一皇子,白朝墨。”白暮淺身邊閉著眼的少年睜開了眼,站起身回了一禮。
不受寵的,被放棄的皇子和公主。
可夏折月莫名覺得,他們二人以後會為鳳為凰。
夏折月自顧找了個角落坐下,待他二人滅了柴火,方才睡去。
半夜,夏折月陡然驚醒,看著昏暗的破廟,瘦小的肩膀彎了下來,她還是放下了一身傲骨,低聲啜泣起來。
白朝墨不知道醒了多久,興許是覺得吵,走到夏折月麵前蹲下,遞過一個糖盒子:“別哭了。吃一顆糖會消化掉你的不開心,糖吃完了,你就把不開心裝進盒子裏。”
夏折月接過糖盒,愣愣地看著白朝墨。就是他了,她想。
那晚之後,夏折月常常來這裏,但再也沒碰見過白朝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