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跑到樹林邊上,他們的行蹤也被追上土坡的黃巾兵發現了。“他們在那兒!快追!!我要把那臭要飯的活撕了!!”一聽這聲音,韓兵不禁打了個寒戰,一股尿意直衝下體。頭也不敢回,背起傷者,箭一般躥進樹林裏,連躥帶蹦,活像一隻大兔子。一邊跑還一邊嘀咕:“不是說我吧,他是說那個臭要飯的,不是我,哪有像我這麼帥的要飯的。”雖然這麼說,可這心裏還是不踏實,想起大漢那凶神惡煞的麵容和那亮光閃閃的大片刀,終於說出了讓他懊悔一輩子的話。帶著哭音兒:“大哥!!大叔!!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請你吃飯!我陪你醫藥費!!你饒了我吧!!”---許多年以後,每當他對後輩們吹噓自己的這一段光榮曆史時,看著老管家戲謔的眼神,他心裏都會感慨萬千,此起彼伏“曾經,有一次樹立我光輝形象的機會被我毀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讓我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那樣,如果非要我果斷的作出決定,我會--扔下他倆,自己先撒丫子。唉~~~~”
這是後話,暫不細表。韓大俠話一出口,也覺出不大合適來了,偷瞄了一眼身側的那人,發現人家也正在驚訝的看著他。老臉一紅大聲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嗎!”對方鄙夷的把頭轉開,自言自語道:“膽小鬼見多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死不要臉的膽小鬼。”
自動忽略掉對方的聲音,悶聲向前飛奔。身後的呼喝聲漸漸消失了,看來敵人已經放棄了追趕。韓兵停下身形,這才感到全身一陣虛脫的無力感。心髒因為長時間超負荷運動而引起陣陣悶痛。作了幾次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沒事了,安全了···!!喂!幹啥把你大哥放我身上讓我一個人背!你要搞清楚,他是你大哥哎!你這麼做太欺負人了吧!”那人愕然的看著他,隨後搖了搖頭說:“看樣子你是真被嚇傻了,是你自己背起我大哥的,我攔都攔不住,跑得比兔子都快。”然後盯著韓兵的臉,促狹道:“難怪能說出那麼精彩絕倫的話來。”老韓一麵把傷者背到一塊相對幹淨的地方放下來借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麵強辯道:“你不害怕嗎。你不害怕你跑什麼。”那人一臉的悲憤:“我害怕?!要不是我大哥受了傷,又一直攔著我,我早跟他們拚了。”“哦,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這麼一副打扮,還有什麼黃巾兵,也不是在拍電影,難道這裏是三國??”韓兵終於趁機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人驚訝的審視著他,直到被盯得汗毛都樹了起來正要發作時,才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明白你說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是什麼意思,連你這個人都是奇奇怪怪的。這裏是幽州涿郡界內的大興山。我和我哥是大興山下的獵戶。這幫黃巾兵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搶進我家,殺死了臥病在床的父親,搶奪糧食,被我哥殺死了一個,我們倆拚命逃了出來。我哥也被那拿刀的刺了一刀。對了,我哥沒事吧,怎麼還沒醒過來?”
他自顧自的說著,渾沒覺察到坐在旁邊的韓大俠已進入了石化狀態。突然老韓蹦了起來,腦門兒上的青筋鼓得老高,臉紅脖子粗的一麵大聲叫喊一麵轉著圈兒:“我靠!!有沒搞錯!這裏是三國?!老子被那破盒子給帶到了三國?!這他媽也太扯了吧。盒子沒了,老子也回不去了。老天爺啊!!我招誰惹誰了我!!”雖然自己很喜歡三國,雖然也曾幻想著能來一個曆史的穿越回到三國時代,馳騁沙場,奪關斬將,抱得美女無數,可那隻是一個熱血青年的幻想啊!
韓兵無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實就是這樣了,再抱怨也於事無補。先考慮怎麼活下來吧。重新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傷者叫張虎,弟弟叫張豹,涿郡人士,世代都以打獵為生。現在的時期是建寧四年七月末。
書中暗表,那一隊黃巾兵是大將程遠誌麾下的偵察兵。這一次程遠誌率軍五萬,前來攻打涿郡。主力部隊離大興山隻有兩天的路程。
再說韓兵帶著張氏兄弟來到那片盆地裏,在張豹的幫助下找來清水,清洗了張虎傷口,換上幹淨的布,包紮停當,又喂了一些水。不到半個時辰張虎就醒了。張氏兄弟長得很想像,都是瘦削的臉膛,濃眉大眼,一臉英氣。哥哥長著絡腮短須,壯實一些,大約一米八的身高;弟弟頜下無須,猿背蜂腰,比哥哥略高。韓兵一見之下就起了結交之心。張豹給大哥說了一下經過,張虎對韓兵是誇了又誇謝了又謝,美得韓大俠是雲裏霧裏。屁顛屁顛的去采野果,三人分而食之。不知什麼原因,張虎的傷勢恢複快得驚人,傍晚的時候傷口就愈合了。張氏兄弟是又驚又喜,而韓大俠趁機吹噓起自己那驚天地氣鬼神,天上有地下無的絕妙醫術,並多次要求他倆改口稱自己為“韓神醫”。這樣的要求當然遭到對方嚴詞拒絕,並招來張豹一次次的冷嘲熱諷,什麼“求饒神醫”,“尿褲神醫”。說的他馬上摸摸鼻子沒了脾氣。兩人問起韓兵的來曆,他隻能含含混混的說自己失去了記憶,以前的事都忘了,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在這山穀裏。張氏兄弟看他說的含糊其辭,躲躲閃閃也就不再追問。於是韓大俠又多了一個雅號“白癡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