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韓兵為找包裹嬰兒的棉布,強行扒去了郭嘉的中衣。郭嘉惱羞成怒,揪住韓兵的頭發就是一頓好捶,把韓兵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弄得更是不成樣子。韓兵理都不理,自顧自的把搶來的衣服撕成一大塊和幾小塊的布片。
郭嘉正揍得過癮,忽聞一陣尖叫聲由遠及近快速傳來。“···韋小子,快放我下來,我快被你顛散架了。”“徐媽媽,待會兒俺給你磕頭認錯,這會兒,您就先忍忍吧。”
典韋扛著一個胖胖的老婦人飛快的跑進院子,放下她,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仨響頭道:“徐媽媽,我謝謝您,快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子吧。”老婦人呲牙咧嘴的抻抻胳膊錘錘腰,哭笑不得的歎口氣,向屋內走去。
韓兵見狀吩咐道:“老典,趕緊的,找一個大木盆來。”於是眾人一通忙活。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三人焦急的等在院子裏。聽著產婦痛苦的喊叫,不單是典韋一腦門子汗,就連韓、郭二人也是雙拳緊握,一臉的緊張。
終於,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宣告著一個新生命的降臨,也為沉悶的三人注入了新的活力。三人神經病一樣,互相拍拍打打,嗬嗬笑著。韓兵說道:“老典,趕緊的,把熱水端屋裏去,哦,還有那些幹布,快啊。”郭嘉疑惑道:“我聽說男人不能這時候進去,會沾染上晦氣的。”
“我靠,這會兒你又明白了?沒事兒一邊兒玩兒去。老典趕緊的,別聽他瞎咧咧。”郭嘉臉紅脖子粗,猶自強辯道:“別人都這麼說,你怎就知道我是胡說?”
韓兵趕走了典韋,拉郭嘉坐在石軲轆上,說道:“奉孝啊,你先回答我,你認為老祖宗們說的男尊女卑的那一套,有道理嗎?”郭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古老相傳都是這樣啊?”“那你認為呢?”“我還真沒想過···”“那我再問你,我們人類···不,我們是打哪兒來的?”“母親的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著啊,換而言之就是,沒有女人就沒有我們男人,對吧?”“······”“那麼,你說女人比我們低賤嗎?”“······”“相反,女人是偉大的,高貴無私的,因為她們承擔著人類生命的傳承。”“嗯,有些道理啊。”“好,嬰兒的誕生是汙穢不堪的嗎?”“當然不是了,那是新生命的開始,是舊生命的延續啊。”“嗯,開竅了。既然是這樣,那麼,進入產房會沾染晦氣嗎?”
郭嘉驚訝的看著韓兵。眼前的這個人,真是太神秘了,總是讓人看不透;有時你覺得已經了解了他,可是他馬上就會說出一些令人震撼的言論。而這些言論卻是自己從來都沒有接觸或是想象的。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啊?你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我在你麵前總是覺得自己像一個白癡?”郭嘉不自覺的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韓兵聞聽,心裏竟有一種舒暢的感覺。該來的終於來了。雖然自己不會實話實說,但消除他的疑惑卻是自己最想見到的事情。於是把幾年前的謊話,又拿出來溫習了一遍。無非就是裝白癡玩兒失憶。在韓兵看來這麼說總比胡謅什麼受上天指派,下凡搭救世人要實在得多。
好在郭嘉生性豁達、豪邁開朗,並不以為他在說謊。可是卻隱隱覺得韓兵恐怕真是什麼什麼轉世了。
閑話略過,不再細表。謝過並送走產婆,在韓兵的推搡下,郭嘉和他進了堂屋。典韋美滋滋的笨拙的把嬰兒抱了出來。輕輕揭開小粗布繈褓一角,一張粉紅色的小臉兒呈現在眼前,小眼兒緊閉著,嬌俏的小鼻子,紅紅的小嘴唇兒,煞是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