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韓兵隨孫堅大軍疾行來到汜水關前。見遍地屍體和丟棄的旗幟,鮮血染紅了光禿禿、幹燥的土地。顯示著剛剛結束了一場屠殺。韓兵知道是那個什麼鮑信的弟弟鮑忠為搶功勞抄小路先行來到。沒想到功勞沒搶成,倒賠上了性命,給華雄現上了一份大禮。
軍隊列陣完畢,孫堅命人罵陣叫戰。關門打開,從裏麵衝出一支人馬。為首一將,頭戴戰將盔,身披戰將鎖子甲,手提長杆大刀,坐下黑鬃馬;瘦削臉,黃臉膛,八字胡,頜下無須。排開陣勢,往前一站,得意洋洋,尖聲道:“真是不知死活,又是一批來送死的。對麵的毛賊聽著!我乃華都督帳下副將胡軫,勸你們早早下馬投降,不然的話,我大軍過處寸草不留!”
韓兵撇撇嘴,嘀咕道:“操!一個低級小BOSS,囂張巴拉的。”隻見孫堅勃然大怒,作勢欲拍馬出戰。旁邊程普大叫道:“主公休怒,殺雞焉用牛刀,某來取他項上人頭!”一拍坐騎直取胡軫。
那邊胡軫亦拍馬飛奔而出,二將照麵更不搭話戰在一起。“蛟龍出水!”程普挺蛇矛直刺胡軫麵門,胡軫急忙斜身立刀掛出。二馬交錯,胡軫反刀向後揮出,程普單臂掛矛崩開。第一回合,二人不分勝負。程普暗暗惱怒:“就這麼點力氣還在胡吹大氣,不一矛結果了他,回去定被他們嘲笑。”而胡軫也在暗暗得意:“看來不怎麼樣嘛,好,用絕招!”
二人策馬雙打盤旋,二次對陣。“開山分水刀!”胡軫渾身叫勁,摟頭蓋頂朝程普劈下。程普橫矛急架相還,“當”的一聲,大刀砍在矛杆上。程普正暗自恥笑,可是招式還沒完呢,刀貼矛杆左一劃拉、右一劃拉,直削握矛雙手。程普頓時手忙腳亂,好不容易躲過這一招,二馬交錯而過。
程普驚出一身冷汗,心說:“好險,差點指頭沒了。這是什麼招式,還連砍帶劃拉的?”惱羞成怒,撥馬直衝胡軫!“金雞三點頭!”舞動蛇矛,矛尖幻出三道影像直奔胡軫咽喉而去。胡軫一時措手不及,給晃得眼花繚亂,分不清哪個是虛哪個是實,橫刀麵遮擋。隻聽“噗”一聲,被刺穿咽喉,氣絕身亡,屍體栽落馬下。
孫堅見己方得勝,拔出古錠刀向上一舉,帶領軍隊如潮水般掩殺過去。
韓兵手執單刀,夾在大軍中間,興奮的大喊著也向前衝去。可是直到汜水關下,也沒斬殺一兵一卒,不是不敢殺,是根本沒的殺。突然,關上一陣梆子響,箭矢如雨般落了下來,當場射殺無數。
孫堅見事不可為,一邊左右撥打亂箭一邊高喊:“撤退!撤退!”頓時,士兵們如潮水般又退了回來。韓兵夾在人潮裏,瞎麼活海的又往回跑。就這樣,韓兵的處女戰在他來回跑了一趟後,結束了。心裏那個窩囊啊、那個憋屈啊,就別提了。
孫堅見天色已晚,遂率大軍後退十裏回到梁東駐紮下來。一麵派人向袁紹報捷,一麵向袁術處催糧。
寒月如水,籠罩在營地上,顯得那麼冷清淒涼。
韓兵躺在帳篷裏,想起過往種種,想起杳無音信的梅映雪,想起在另一世界的雙親,久久不能入眠。聽著此起彼伏的鼾聲,心裏一陣煩躁,他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倒提單刀,輕輕走出營帳。避過巡邏士兵,韓兵走出營地,來到附近的小山坡上。
在一塊大山石上坐下來,把頭深深地埋在雙臂中,他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之中···自從與梅映雪失散後,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白天他拚命的找事做,甚至不時鬧出一些笑話,既愉悅了同伴,又使自己的心情得到放鬆,暫時忘記那相思之苦;可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刻意忘卻的思潮就會像決堤的河水一樣,不可抑止的湧入腦海,如萬條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髒,吞噬著他的神經。世間最痛相思苦,咫尺天涯無覓蹤。
正當韓兵處於昏昏然、半睡半醒之間時,身後一聲輕咳將他驚醒。“誰?”韓兵抓刀在手,轉身喝問。隻見一位白發白須老者立身其後。這位老者,布帶紮頭,寛袍罩身,圓臉長眉,一副仙風道骨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