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其實韓兵和花蛇早就串通好了。這個事情如果由韓兵自己來說,可信度會大打折扣,而且還會有搬弄是非之嫌。畢竟離開已將近四年,人心變化也是理所當然。如果由花蛇說出,那表示他是基於義憤,脫口而出。韓兵再在麵前稍微做作一番,表示表示他的大度和息事寧人之心,關羽自然會深信不疑,並對他的好感度會大大提升。並且,由別人之口說出真相,也不算他出爾反爾,違背了他當初對張豹的承諾。
果然,當花蛇不顧韓兵的喝止,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明白,關羽頓時陰雲滿麵,冷哼一聲,就要離開。韓兵知道他這是要去找張豹算賬,趕忙攔住他道:“二哥息怒,二哥息怒啊。”佯裝怒瞪了花蛇一眼,其實隱含慶賀之意,笑道:“此事已過去多年,不提也罷。再說,隻要他心存百姓,效忠皇叔,小弟受些須委屈又有何妨?”
把關羽重新讓回座位,給他添上酒,說道:“小弟在外流浪這麼多年,走遍了大江南北,也閱盡了世情冷暖,可是,不管走到哪裏,皇叔和兩位哥哥,從來沒有從我心中淡忘。幾次都想重投麾下、追隨左右,可是一想到,由此可能引起的紛爭和矛盾,不由狠心作罷。”關羽冷然道:“張家老大張虎自從上次之後,已經辭去統領之職,解甲歸田。張豹代替其兄成為統領,我見他雖有些好大喜功,對兄長卻也能夠盡心竭力,雖不喜歡,卻也能容忍。沒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不義之事,真是令人齒冷。”
韓兵笑道:“算了,我與他早在高唐就已經恩斷義絕;又在嵩山腳下放他一馬,當做是還了張虎一個人情,從此與他們兩兄弟互不相欠。此次與二哥見麵,為了避免橫生枝節,還要二哥保守秘密啊。”關羽點點頭道:“嗯,我看張豹未必會善罷甘休。也罷。但是兄長和三弟那裏,一定要打聲招呼的。也可以讓他們喜歡喜歡。”
韓兵雙手一攤,無奈道:“二哥都這樣說了,那就這麼辦吧。不過,飛哥那裏,您可一定要交代仔細了。不然以他的脾氣,還不把張豹的腦袋擰下來啊,哈哈哈哈。”關羽開懷道:“嗯,有可能,嗬嗬。不過,這兩年張豹武功大進,已非昔日可比,而且龍驤衛都已成為他的心腹,你還是要多加小心。”韓兵夾起一塊五花肉塞進嘴裏,一邊大嚼,一邊道:“沒關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說,我老韓也不是泥做的。”
花蛇撇嘴道:“是啊,就怕你到時下不了狠手,被他給陰了。依我說還不如把他給喀嚓了算了,一了百了。”韓兵瞪他一眼道:“你懂個屁啊,殺了他是簡單,可是龍驤衛怎麼辦?張豹一死,龍驤衛肯定散架。就算勉強收服,那也是弊端無窮。他們是幹什麼的?是皇叔的貼身護衛!如果有任何紕漏和馬虎,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以後說話前用你的豬腦多想想,別跟個白癡似的,給我丟人。”關羽點點頭道:“嗯,此話甚是。你先隱在暗處,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韓兵點點頭,忽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呃,這個,我現在的身份是步刀營士兵,叫韓大寶。今天惹了一個小麻煩,想請二哥幫幫忙。”關羽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韓大寶···韓小寶···,哦,你就是那個帶頭鬧事,擊敗宋憲的韓大寶?哈哈,我說剛才怎麼老覺得不得勁呢。”韓兵奇道:“你都知道了?”關羽嗬嗬笑道:“三弟還一直向我要你呢。這兩天因為呂布那廝的事情不得閑,一時忘記了。”
韓兵搓搓手道:“這個,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今天還有一件事情,嘿嘿,做的有點過了。”關羽奇道:“哦?說來聽聽。”於是,韓兵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關羽。
關羽聽完,是哭笑不得:“你啊,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刁鑽古怪啊。嗯,這事呂布定然不會罷休。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和兄長商量商量。”
出人意料的,呂布並沒有親自上門問罪,隻是派信使送來一封信,簡略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其中極盡如“末路來投,望乞憐佑”,“互為犄角,分屬同盟”,“同舟共濟,共襄大事”等等結好之詞。弄得老韓很沒麵子,好象有“惡主欺客”的感覺。這想必都是陳宮的主意。頓時感覺自己這點小伎倆,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屁作用沒有一點,徒留別人話柄。
為此劉備專程致函賠罪,又多加了幾十萬斤糧草送去了小沛。這事表麵上無風無浪、平靜異常的解決了,可是大家心中都有數,仇怨肯定是結下了。劉備此時心中肯定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韓兵歸來,身邊從此多了一個有力臂助;憂的是,被他這麼一鬧騰,自己失信於人不說,雙方隔膜叢生,必然於穩固和發展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