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卻說韓兵乍聞糜小姐匪夷所思的話語,頓時大訝,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她,腦中一片空白。糜小姐話一出口,頓時醒悟,不覺麵紅如血,掩麵奔回涼亭,趴伏石桌之上,再也不敢抬頭。
韓兵呆傻半晌,幾乎感覺猶如做夢,狠狠的啃了一口手臂。劇烈的疼痛使他連吸冷氣。他知道,糜小姐能脫口說出如此露骨的話,正是發自內心。如果自己再不搭茬兒,她羞憤之下,投湖自盡都有可能。
念及此,韓兵心中暗暗自罵:“小兵啊小兵,人家都這樣了,你還猶豫什麼?虧你還是來自現代,連一個古代的女人都不如嗎?去他媽的主公,去他媽的主母。手快有手慢無,先到先得。況且人家喜歡的是我老韓,她也沒有和老劉拜堂,所以,這個女人老子要定了。”
韓兵“噌”的跳起身,快步走到糜小姐身後。一咬牙,顫顫巍巍的伸出右手,輕輕地撫上糜小姐香肩。糜小姐頓時一僵,羞喜交加,如石雕般端坐,不能移動分毫。
韓兵肯定了糜小姐的心意,越發堅定了信心。他不舍的拿開右手,遠離了溫暖、綿軟的感覺,走到對麵坐了下來。不敢再看那如玉的肌膚,不敢再看那絕世的嬌顏,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舔了舔幹燥的雙唇,用極盡溫柔而又顫抖的嗓音問道:“是、是真的嗎?”
糜小姐埋首雙臂,一動不動。心裏卻在暗罵呆子。韓兵伸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自語道:“白癡,問什麼問,真該剁碎了喂狗。”清清喉嚨又道:“你、你真的喜、喜歡我麼?”不等對方反應,又抽了自己一巴掌:“臭嘴,你小子是不是秀逗了,這話也問?”
沒有注意對方微微抖動的雙肩,撓撓頭道:“我應該怎麼搶呢?是背著,還是抱著?”說完,兩眼一翻,照著自己的頭就是一頓猛敲:“豬頭,豬頭,豬頭···”
糜小姐再也忍耐不住,“咯咯”的嬌笑起來,一時花枝亂顫、一室滿春。韓兵苦笑道:“大姐,您就別玩我了。今兒,不知怎麼了,滿腦袋漿糊。您就出個主意吧,我該怎麼辦。”糜小姐見他呆傻的模樣,“哧哧”羞笑道:“是你要來搶人家的,怎麼又問起人家來了。不知道,你看著辦。”
韓兵攤攤雙手道:“大姐您可得想好了,俺可是個一無是處的醉鬼加無賴,你就不怕嗎?”糜小姐低頭道:“反正都一樣。一個是從未謀麵的有婦之夫,一個是呆頭呆腦的無賴莽漢。可是,至少這個莽漢還與奴家見過三麵。而且,還被他···還···”韓兵喜不自勝,接口道:“還被他輕薄過,還被他奪去了初吻,還被他···”糜小姐羞愧無地,惶聲攔道:“別說了,你真···討厭。”
韓兵嘿嘿笑道:“這就是你要跟我走的原因嗎?”糜小姐搖搖頭:“不是。奴家還不是那麼的寡廉鮮恥。奴家自幼飽讀詩書,對那些三從四德、男尊女卑的教條深惡痛絕。因此,奴家曾發過誓,除非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不然寧願自梳不嫁。”
韓兵聞言,沮喪道:“那我也沒戲了。雖然趁倆糟錢兒,可是混了七八年還是兵痞子一個。那劉備倒真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呢。”糜小姐莞爾一笑道:“奴家並不覺得。奴家以為,你隻是不肯而已。其實你並不簡單。”韓兵眼前一亮,奇道:“咦?你咋知道的?”糜小姐展顏一笑道:“頻頻偷懶,而沒受懲罰;處處闖禍,而沒被殺頭;武藝高強,卻不得重用;身為士卒,卻一呼百應。誰會認為你簡單呢?”
韓兵大驚,繼而嬉笑道:“原來你探聽過我?嘿嘿,是不是早就暗戀本帥哥兒了?哎喲~~大姐你也不簡單噢。”糜小姐霎時嬌羞無限,強辯道:“人家···人家才沒有。”
韓兵不忍她再受窘迫,大著膽子,輕輕握住她的柔荑,溫柔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糜小姐微微一抖,掙脫雙手道:“奴家、奴家叫婉兒。”韓兵喃喃念道:“婉兒,糜婉兒···蜜丸兒,嘿嘿嘿嘿,大姐你太牛了,還真是貼切啊,人甜,名字也甜,你真是一顆把俺老韓甜到骨子裏的蜜丸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