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殺(1 / 2)

天微微亮,一輛馬車就從張府出來,一路向北疾馳,任浩顧不得冷風吹麵,堅持坐在趕馬的車把式旁邊,還好現在也快到五月底了,天也不怎麼冷了,任浩一邊學著車把式怎麼趕車,一邊和他侃大山,鮮兒靠在馬車裏麵休息,昨天晚上任浩把她折騰的不輕。

車把式姓張,卻不是張天貴的人,常年幫人趕車,大家都喊他老張頭,他對周圍的地形很是熟悉。

“往東北方向走個兩天,就到了山海關,過了山海關就是關外了,關內還算太平,過了關就要小心嘍”。老張頭在車轅上磕了磕老煙槍,指著車前對任浩說道。

“那平常傳關東那麼多人,就不怕死?”任浩好像意有所指,他把帽子摘下,扔進馬車裏,若無其事的說道。

“怕有個球法子,關內活不了人,關外地廣人稀,地價也便宜,不是都說嘛,就是給地上插一根筷子,來年也能抽出綠芽來,雖說都是騙人的,但關外的黑土地確實肥,我要是年輕,也去闖關外了。”

老張頭重新從煙袋裏拿出煙葉來,用火點著,繼續說:“在關內是個死,還不如在關外賭一把,說不定就活出了人樣了,你們山東人勤快,在地主家裏打幾年長工,拿到工錢置辦幾畝地,日子不就慢慢好過了!。”

任浩點了點頭,相比於關內,關外確實是個能活人好地方。

看到日頭升高,叫老張頭把車停到路邊樹下。

“鮮兒,弄點吃的來。”

任浩下了車,喊了鮮兒一聲。

“早就備好了呢!”

鮮兒把醬牛肉切成片,放在大餅上,在把切好的蔥絲薄薄的攤在肉片上,然後一卷,遞給任浩,任浩看到老張頭自覺的拿著玉米麵餅,走到跟前說:

“咋還能讓你啃窩窩頭呢,一路上還要你照顧,把我們當什麼了?”

老張頭一個兩個的說不要,任浩卻硬是把兩個大餅卷牛肉給了他。

話分兩頭,卻說安家集張大戶家裏,早早的把任浩送走,張大戶也鬆了一口氣,剛到中午,衙門卻來了一隊官差,領頭的全身綾羅綢緞,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閑的。

“聽說你得了個寶貝,今天爺們過來想長長見識,可給爺們這個臉呀!”

領頭的公子哥搖著折扇,坐在大堂上,看著跪在身前的張天貴,不緊不慢的說道。

“小的真的沒有什麼寶貝啊!”張天貴一邊跪在地上,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

公子哥看著眼前的地主老財,打著二郎腿,朝身邊的長隨使了個眼色。

長隨微笑會意,指著張天貴喝道:“來呀,這老貨不給咱公子爺爺臉,那就是不給我們臉,拖下去!”

身後幾個小廝應命,拖張天貴出去,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把張天貴打的死去活來,不一會兒,張天貴重新被拖到公子哥的麵前。

“爺爺呀,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朱天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哭著,全身顫抖著。

“公子爺,這老貨不經打,沒打幾下就尿褲襠了,汙了您的眼,您擔待”!長隨邀功道。

而公子哥卻不理會長隨,一手捂著鼻子,一手用折扇另一頭托著朱天貴的下巴:“知道錯了就好,那你給爺們說說,東西呢?”

“不在我這裏,在另一個公子的身上,他名字我也不知道,隻隱隱約約知道他是趙爾巽大人的子侄輩,旁邊有一個叫鮮兒的丫鬟,公子啊,您放了我吧,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張天貴把自己知道和猜測的全說了出來。

“趙爾巽?子侄?”公子哥臉色一變,他可是知道趙家的勢力,從鹹豐爺到現在的光緒爺,那可是“一門六進士”的豪門啊。

就現在趙爾巽的其他兄弟先不說,就他的弟弟趙爾豐,現在也是從二品的大員,在西藏平亂,是四川總督錫良的副手,以後升任總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細細的把事情經過給我說清楚!”公子哥站起身來,在他身邊來回踱步。

張天貴也察言觀色,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不過他卻沒說自己想娶人家丫鬟當自己兒媳婦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今天剛走?”公子哥問道。

“是....是今天早上走的.....”,跪在地上的張天貴趕緊應聲。

“公子爺,現在應該還沒有走遠,要不要我去追?”長隨躬身對公子爺輕聲說道。

“咱是給“總理外務府”辦差,這個寶貝是英吉利洋大人要的東西,現在就是老佛爺也要敬洋大人三分,但總歸是朝廷大員的家人,也不能太過跋扈,你帶著十幾個人去追,把人給我帶回來,我也和見見人。”

公子哥斟酌了一會,這才把手上的折扇一展吩咐道。

“是!”長隨應了一聲。

長隨出了張府,對外麵十幾個幫閑道:“騎馬拿槍,隨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