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一個幽靜的小別墅裏,一個女子正靜靜躺在床上,被子外麵露出的手臂隻有薄薄的一層皮,上麵還有零星分布的針孔。

“顏先生,這已經是這個月顏喬小姐嚐試了結自己的第二次了,我們強烈建議住院治療,在醫院會有專人24小時的監護,顏喬小姐的安全更有保障。”

顏崢看著這幾名業界知名的心理醫生,心裏說不出的煩躁。

什麼名醫,他看都是一群庸醫!

顏喬接受治療已經兩年了,能做的該做的都按照醫囑執行了,但是病情還是反複,不見好轉。

兩年前,他察覺到顏喬的狀態不對,毅然決然帶她來國外接受治療,陪伴她照顧她,但是卻並沒有想象那麼容易。

最好的時候,顏喬已經可以正常社交了,顏崢那時候都覺得恢複在即,馬上就要宣告成功了。

卻不曾想,病情反複以後,更加嚴重了。

上個月,顏崢發現了她偷偷藏在床底的安眠藥,加起來的量總共有一整瓶!

如果不是他偶然發現,他都不知道會麵對怎樣的悲劇。

從那次以後,醫療團隊就一直建議把顏喬送進醫院,接受全封閉的監控治療。

“這就是你們商量出來的治療方案?”顏崢摘了眼鏡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按了按眉心緩解疲憊。

他雙手抱十放在腹部前,換了個姿勢,釋放強烈的壓迫感,對著這幾個醫生掃視過去,慢慢開口,“各位,要知道,我不是慈善家。”

剛剛還在勸顏崢的幾個醫生立馬閉上了嘴,心裏惴惴不安。

“我每年支付不菲的醫療費,是讓你們做事的,對嗎?”他甚至露出一個算的上禮貌的微笑,看向每個人。

“是,是,明白。”幾個人連連應下,說要回去再討論一個更好的治療方案,急急忙忙離開了。

顏崢沒有攔他們,等人走了,房間裏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良久,空氣中留下一聲歎氣的聲音。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顏喬的病情無法詳細告訴父母,隻有他一個人頂住壓力,能嚐試的方法都試過了,效果都不大。

為了更好休養,他專門不遠千裏,在這個環境靜雅、視野開闊的田園小房子裏照顧顏喬,也請來了最好的專家團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往什麼方向努力了。

昨天晚上,顏喬被發現在浴室裏試圖割腕,幸虧被人發現的及時,失血不多,救回來一條命。

顏崢覺得自己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的,心裏繃著一根弦,絲毫不敢放鬆。

就一會兒時間,他再回到顏喬臥室,人已經不在床上了。

顏崢心直直往下墜,臉上神情逐漸凝固,到處呼喊她的名字,都要開車出去找人了,路過二樓小陽台,猛然在窗台看見她的身影,他的心才猛然找回了心跳。

他大口呼吸平靜自己的心跳,等情緒緩和了些才慢慢走近她,溫柔地問她,“喬喬,你怎麼坐在這裏?”

顏喬抱著雙腿,坐在地板上,靠著旁邊的牆,後麵有窗簾的遮擋,要不認真看,還真發現不了。

顏崢的聲音落下,她臉上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還是看著不遠處,眼神沒有焦點,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似的,她頭痛得厲害,對事物反應也那麼快。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因為什麼一定要出來看看的,今天好像是特別的日子,可是再詳細的她突然記不起來了。

身體太過於疲憊,她閉上眼睛把頭埋在臂彎裏,緩解不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