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時候會回信,信上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嗯。
就像是說,本王已閱。
或是送來一樣家鄉的吃食,因為他在信中說,“今天我吃到了一個果子,說什麼是青丘山上的果子。
賣得很貴,還不許嚐嚐。
我買了,酸的很,我說老板買假貨。
老板叫人把我轟出了店門。
切,周圍的人也不相信老板買假貨,一群傻子。”
回憶到此結束,待在姐姐的懷裏,他安心的睡著了。
像是回到了父王,母後還在的時候。
很幸福。
是他的家。
東方苒低頭看到懷裏睡著的東方霍然,唇角還帶著笑。
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原主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弟弟是個嬌氣包,動不動就哭,她非常看不慣,所以從來沒有慣著。
在練基本功的時候,就算他磕碰出了血。她也隻會嚴厲的批評。
對他的哭聲不為所動,同樣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她覺得這樣的傷並不算什麼。
父王母後從來不在她和弟弟練功的時候出現。她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小時候她訓練時,父王母後也不會在旁邊,小時候不懂,但是現在她好像知道是為什麼了。
因為他們怕自己心軟,會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訓練。
可弟弟還小,摔疼了就要找父王母後。
自己不許,哭著捶自己,嘴裏念著壞姐姐壞姐姐。
小小的人才剛剛到自己小腿,她都怕自己一動會踩到他。
後麵自己也忙,就沒再去陪著他練功。
再然後,弟弟就長大了,總會偷偷的遠遠的看她。
卻又不敢靠近,好玩得很。
所以她每次都會走那一條路,等著傻弟弟偷看自己。
後來父王母後去世了。
隻剩下弟弟這個唯一的親人。
頭幾天弟弟哭得很凶,每天都哭,直至哭累了睡著。
自己在他睡著後就去看他,看到他哭腫的眼睛,悄悄地給他治療。
事情過去了,弟弟的情緒也好了起來。
突然有一天,他背著個包袱來找自己,說要去闖蕩江湖。
她想著他或許是想出去散散心,本想叫他帶些護衛,一個也好。
可是他不願意。
她想想覺得弟弟的修為也還好,隻要不是最頂尖的那幾個,也傷不到他,也就隨他去了。
後麵每年弟弟都會寄來一封信,是他親筆寫的。
她覺得這個弟弟挺別扭的,明明可以直接用狐族令牌傳音,他偏不。
別扭有些可愛。
所以她也自己動筆回了信,寫寫劃劃,最後隻回了一個,嗯。
弟弟說吃到了酸的青丘水果,她立馬就派人去挑了青丘山上最大最好的果子送去給他。
可是突然有一年,沒有收到弟弟的信。
她立馬派人去查,卻毫無消息,就像是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似的。
心裏咯噔一下,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暗中把手裏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
自己也更加勤奮的修煉,因為她怕自己道時候沒能救出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