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再拿一箱牛奶”
“您好，一共90元整”
葉初從兜裏拿出一百遞給老板
“不用找了”
夜晚很靜，下過雨的地板黏膩潮濕，她打開燈，牛奶用微波爐熱了熱倒進杯子裏，走進臥室解開溫洛的束縛
“你鎖我一隻手就好了嘛，你有沒有那種很長很長的鐵鏈~”少女拿開眼罩，俏皮的眨眨眼
“……”葉初抿唇把牛奶遞給她
“怎麼不說話呀？”她伸手接過牛奶，低頭抿了一口，好溫暖
葉初把吹風機丟在她身邊
“用吧，吹完睡覺”她淡淡開口
“你幫我吹”少女抬頭，唇角沾了一些牛奶，她伸出舌頭舔了舔
“.......”葉初皺著眉，額上青筋暴起
“自己吹”她的聲音依舊冷淡
“我不方便嘛，我在喝牛奶”
溫洛咂咂嘴笑著，隻見她歎了口氣，拿起吹風機就對著溫洛一陣搗鼓，溫洛舒服的直哼哼，喝了一口牛奶，開始有些困意了
她的手指穿梭在溫洛的發絲間，輕輕遊走，生怕弄疼了她，溫洛喝完了最後一口奶，舔著嘴唇笑著，她打了個哈欠，像隻小懶貓，眼淚悄悄劃過眼角，她低頭替少女抹去困意的淚水
熄燈後兩人躺在一起，本以為能好好睡覺了，不料溫洛又出聲
“初初”少女委屈開口
“怎麼”她語氣冰冷，聽不出情緒
“我頭疼”
“為什麼”
“可能是長時間沒吹頭發嗎？”
“哈”葉初把手搭在眼睛上，又起身，壓在溫洛身上，兩隻手為她揉著太陽穴
“好點了嗎”
“我怕黑，可不可以開個小夜燈”少女的聲音有些發顫，看來是真的在害怕
葉初伸手把床頭的小燈亮了起來，再回頭那一瞬，她看見少女的淚又滑了下來
“你是水龍頭嗎，眼淚說來就來”
葉初冰冷的說著，可一邊為她揉著太陽穴的手卻又沒停
少女困的直哼哼，最終閉上了眼，發出淡淡的呼吸聲
睡著了？
葉初壓低身子看了一眼，少女的眼淚已經幹涸，留下幾抹淚痕
她用濕毛巾輕輕為她擦去淚痕，隨後輕手輕腳出了臥室，她坐在陽台上，兩指點燃一根煙，輕輕吞雲吐霧，黑夜裏，她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獨，像要把自己融進黑夜裏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點都沒變
她垂眸彈了彈煙灰，記憶回到上學時
葉初從小父母離異，雙方又重組了新的家庭，父母推辭著養她，最後媽媽把她送去了一直沒孩子的舅舅家，偶爾媽媽和爸爸會給她寄點生活費和營養費，可錢都讓舅舅和舅媽獨占了，她其實並不在意錢在誰手裏，隻要他們對她好，她就很開心
那時的她是這麼想的
後來父母寄的錢越來越少，舅舅和舅媽也逐漸露出醜惡的模樣，時不時毆打她，燙傷她，使喚她，不給她吃飯，把她吊起來掛在樹上，繩子斷了後，她便會一頭栽在地上，逢人問起來他們會說
“生孩子不就是拿來玩的嗎？小打小鬧，不會死人的”他們笑著，虛偽的模樣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