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入口即化，竹奕還來不及反應，五髒六腑就如萬蟲啃咬般疼痛不止。
他的骨頭慢慢凸起，皮膚上生長出潔白的毛發，牙齒盡數脫落後生長出嶄新的利齒。
竹奕因痛苦嘶吼著，他朝衡越猛撲過去。
衡越手指輕點，一道淩厲的魔氣形成一個浩大的囚牢將竹奕輕而易舉地關了起來。
竹奕拍打著那無形的囚牢，卻被反噬得更厲害，最後隻能縮在角落裏發出“嗚嗚”的啜泣聲。
他舔舐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如墨般散亂的黑發與白毛交織在一起，頭上多了兩個耳朵。
妖王的妖丹完全超過了他修為可以承擔的極限，他現在身上隻剩下了妖氣。
饒是仙人見他這副模樣都會覺得他是隻初初化形的白虎，尚不通人性。
衡越冷漠的眼神裏有了一絲不滿：“真沒用，我還以為能造出什麼厲害的雜種，居然徹底淪為了妖。”
蘇橙冉走向竹奕，手指剛碰到那層魔氣，魔氣就因為她體內的魔血散了去。
“師弟……”
竹奕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似乎略微恢複了一點神智，他大喊道：“逃！師姐快逃！”
衡越走上前，毫不猶豫地將手指插入竹奕的眼睛裏，將那雙微微泛綠的雙眸硬生生整個扯了出來。
“冉冉，我說了，你不能和別的男人對視。”
竹奕因疼痛妖性再次占據了上風，他朝蘇橙冉和衡越揮出利爪，卻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魔氣吊在了半空中。
蘇橙冉看著那雙眼珠被衡越隨意地扔在地上，用腳慢慢碾碎，一下子幹嘔了起來。
嘔吐完她抬起頭，雙眸微微泛紅，冷笑一聲：“是嗎？那我這七天可沒少和你那隻雕對視。”
衡越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他一揮手，一道黑影陡然跪在他的身前。
“主人。”褚羽恭敬道，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衡越。
衡越輕嗤一聲，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帶了幾分玩味：“夫人想要你的眼珠子。”
褚羽未曾猶豫，直接掏出匕首就要往自己眼裏刺去。
蘇橙冉飛奔過去，一腳將他手上的匕首踢落，她看向衡越的眼神中不禁染上了一絲恐懼。
衡越冰涼染血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歪頭無奈道：“怎麼？冉冉又突然不想要了嗎？”
那語氣就像是在對著一個調皮任性的孩子。
蘇橙冉推開他的手，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隨後慢慢靠近衡越。
褚羽跪在地上的身姿一動不動，甚至隱隱覺得無聊，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想刺殺主人多少次了，真是不自量力。
蘇橙冉將刀尖抵在衡越雙眼前，她越靠近，衡越就笑得越肆意，甚至因為興奮隱約有些顫抖。
可當刀尖真的刺破衡越的虹膜時，流出來的並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一道黑色的魔氣。
那道魔氣帶著銳不可當的殺意朝蘇橙冉衝去，她幾乎能肯定這道魔氣能完全貫穿她的身體，將她殺死。
衡越伸出手，將魔氣收了回去，他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唉，它們不聽話，我這雙眼珠子沒法送給冉冉了，真可惜。”
身上突然襲來一陣燥熱，蘇橙冉四肢癱軟，無力地丟下匕首。
她捂住心口，隻覺得心髒跳得厲害。
褚羽見狀，識趣地跑了。
蘇橙冉眼前彌漫著一層水霧，雙頰湧上紅暈，她不自覺地慢慢靠近衡越。
衡越眼中是快要漫出眼底的幽暗，他順從地任她拉扯著自己原就寬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