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這身還是太素了。”
蘇熙然看著一身月白色裙裝的蘇橙冉,想要重新給她換一套衣服。
時光荏苒,今日正是錦陽花會開辦的日子。
三日前,國公府的女眷便都已收到了邀請。
要說國公府的這三姐妹,如今在外赫赫有名的還是蘇婉茵。
這兩年來,蘇婉茵不僅身子漸漸好了起來,經常去參加貴女們的各種聚會,還寫得一手好詩讓盛京的文人們嘖嘖稱讚。
本來蘇婉茵生母因生產早逝,蘇婉茵身子骨又不好,英國公都已經當這個女兒不存在了。
如今蘇婉茵的大放異彩也讓英國公覺得可以多多培養這個二女兒了。
但蘇熙然卻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
本來二妹妹能陪她一起學習後,她是很高興的,但不知為何,每每她想寫什麼文章,彈什麼曲子,二妹妹總能先她一步與老師交流。
她一開始還覺得是二妹妹與自己太過默契,所思所想差不多,可這樣的次數多了,她不免有些難受。
二妹妹身子好起來後,為人八麵玲瓏,加上聰明伶俐,也不怎麼黏著她這個姐姐了,蘇熙然便漸漸與處處有回應的蘇橙冉走得更近了些。
蘇橙冉就像是一個樹洞,能包容下她一切的小脾氣。
那些不敢和母親說的話她都可以告訴蘇橙冉,就連她說不想和二妹妹一起上學,有點嫉妒二妹妹這種話,蘇橙冉聽了也不會詫異。
蘇橙冉隻會笑她,年紀輕輕把自己當聖人,做人誰不能有點私心?
她作為國公府的嫡女,自幼就是被母親按照皇後的方向培養的,她不能有任何私心,也不能有自己的情緒,唯有在三妹妹這裏,她能活得有幾分像自己。
蘇熙然打定了主意,她在父母那裏獲得多少,就會同樣給三妹妹多少。
錦陽花會邀請信來後,母親給她們三姐妹都做了許多衣裳,但首飾上她還是特意給三妹妹補了一些。
可自己這個三妹妹如今活得倒是越來越隨性了。
她以前偏愛那些華貴的衣裳和金銀首飾,如今每天不是穿白色就是玄色的衣服。
以前她生怕別人看出自己眼睛有問題,如今卻自己用白紗將眼睛包裹住。
以前是太過貴氣,如今又太過素淨。
蘇熙然還是有些擔憂,錦陽花會這種大日子,說不定皇子都會去,三妹妹這樣若是被人看低了怎麼辦?
就算三妹妹不能讓人刮目相看,她也不希望聽到有人嘲笑三妹妹。
蘇橙冉笑道:“我覺得這身挺好的,貼身舒服,打起架來方便。”
蘇熙然微微歎氣,無奈道:“三妹妹,這是花會,不是比武,你要和誰打架啊?”
蘇橙冉挽著她的胳膊,隨她一起坐上馬車,才低聲道:“說不好,誰欺負你我打誰。”
蘇熙然戳了下她的額頭:“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收著點,萬一你會武功的消息傳到父親耳朵裏,沒你好果子吃!”
蘇橙冉嘴上說好,靠近她懷裏,心裏卻是另一種考量。
蘇婉茵這兩年來抄的東西夠多了。
那都不叫抄,那是可勁兒逮著李白先生一個人禍禍。
就她前段時間出的那本詩集,十首詩裏麵,兩首杜甫,一首蘇軾,剩下七首都來自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