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書回到將軍府都還是沒想明白蘇橙冉走之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將軍,你們有自己的顧慮,什麼忠君報國,孝義禮節,我不在乎這些。”
“你們要廓清寰宇,讓世人得知一個真相,我不一樣,我隻想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將軍,你覺得結果和真相哪一個更重要?”
蘇橙冉當時說完這話,扛起昏迷不醒的柳穆雲就跑了,那輕功一點也不像是個看不見的人。
方辭書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總覺得蘇橙冉要鬧出什麼大動靜。
葉山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問道:“大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方辭書拍了拍腦袋,一陣頭大,他長歎一口氣:“唉……女人果然很麻煩。”
葉山一臉疑惑,他們將軍這是……犯相思了?
……
柳家。
大理寺卿柳季為了一樁入室搶劫案忙了三天三夜,回到家時卻不見自己那個乖兒子。
柳穆雲的生母因病早逝,他又當爹又當媽地給柳穆雲拉扯大。
所幸他這個兒子確實懂事,平日裏都用不著他操心。
“少爺人呢?”柳季開口問道。
管家躊躇不安,眼神中都寫著慌張:“大人,少爺三四天沒回來了,我讓人去找了許久,都沒見少爺,平日裏與少爺玩得好的公子們也都說沒見過。”
“已是報了官,但少爺畢竟還是一介白身,恐是您插不了手。”
“廢話!”柳季一拍桌子。
大理寺負責的都是重大的刑獄案件或者皇家之事,若是他兒子的事需要他插手了,那還了得?
“大人,門外突然多了個箱子。”門房抱著個小木箱悠悠跑了進來,打斷了柳季的怒火。
柳季接過箱子,打開一看卻頓時僵在了原地。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屍體碎塊,卻第一次害怕到渾身顫抖。
柳季拿起那隻手,手腕上是他給兒子在國寺求的紅繩,已經被鮮血浸染到發黑。
他胸口湧上一股氣血,雙目一黑,往後踉蹌了幾步,箱子摔到了地上,那隻斷手也滾了出來。
下人們見了都驚恐不已,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季捂住心口,管家這還真是一語成讖,他兒子這樁案子真的需要他出手了……
接下來的一天,柳季陸續收到了柳穆雲各個部位的屍塊。
而且這些屍塊的報案人全是柳穆雲昔日的同窗好友。
好幾個都是在盛京有名有姓的翩翩公子。
柳穆雲死得不明不白,屍體來得也不明不白。
而且凶手很明顯是在威脅那些收到了屍塊的公子們。
大理寺一時間是人心惶惶,若此事查不清楚,真鬧到聖上那裏可就會很難看了。
已近年關,盛京不能見血,更不能出這種大事,元日宴後很快又是聖上的萬歲宴,在明年三月前他們都不能讓此事傳開。
而這麼安排下去最痛苦的自然是柳季。
他自己的親子遇到這種冷血無情的殺人,他卻隻能偷偷的查。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工部侍郎之子黃逸之抱著柳穆雲最後一塊屍體碎片——頭顱來到大理寺報案時,也給柳季帶了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