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師父!”
一女一男同時衝上風月閣三樓,推開房門,大喊一聲。
區別是前者的聲音風月閣的員工顧客都聽得到,後者隻有蘇橙冉震耳欲聾。
她放下賬本,略微頭疼:“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殿下!”
嵐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的,殿下……呃,老板。”
她遞上一疊單子:“這是這個季度的稻子畝產量,殿……老板,已經達到一千斤了!簡直不可思議!”
當她說完這句話後,蘇橙冉腦海中的係統還是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浪費。】
蘇橙冉回到燕京後,先是讓東易給嵐蝶帶了顆假死藥,把她偷偷運了出宮。
而後就在這鬧市之中開了家酒樓,取名風月閣。
當然,酒樓不過是個幌子,她這一年裏可是做了不少讓係統暴怒的事情。
例如買了十顆好孕丹碾碎了拿去喂種子。
讓係統直呼心疼。
“用來繁殖的丹藥,應該對一切生物都有效吧?”
蘇橙冉承認,她就想做個實驗。
但從嵐蝶報回來的情況來看,實驗大成功!
“人以食為天,在這種時代一千斤稻穀能讓多少戶人家吃飽飯你知道嗎?這怎麼能叫浪費?”
蘇橙冉懟了句係統,笑著接過那疊單子。
一旁的東易和一年前比起來已經完全對蘇橙冉心悅誠服了。
畢竟他真的一次都沒打贏蘇橙冉。
“師父,圈養的那批土豬也豐產了,運去西北和西南,到年底都不愁沒肉吃了。”
蘇橙冉點點頭:“辛苦你了。”
雖然已經一年了,嵐蝶也還是不太習慣自家公主可以精準知道東易想說什麼。
每次她都覺得公主在演獨角戲。
“你們將那些糧食分發變賣的時候記得要用「風月」的名號,等忙完這一陣,明年再招些人手,你們也會輕鬆點。”
聽到蘇橙冉這話,嵐蝶撇撇嘴:“老板,這些事都是我和東易在做,被百姓感念的還是一個不存在的人,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她家殿下這一年裏就沒睡過幾個好覺,那些種子第一次落地時,殿下還親自去耕種了一段時間。
而後七月河東水災,十月彥南地震,要不是有他們殿下輸送了那麼多錢糧,不知要死多少人。
可民間百姓記得的,懷念的隻有一個叫「風月」的善人。
嵐蝶想不通為什麼殿下要用這個須有的名號?
如果殿下親自露麵,這些累積的威望已經足夠她召集一大幫兵馬,拿回本來屬於蘇家的帝位。
在嵐蝶眼裏,他們殿下就該立於雲端,被人仰望,而不是沉寂於這俗世之中,如山穀生長的靜默蘭花。
蘇橙冉眉尾輕挑:“很公平啊,我自己選的路,一切都在按我預料的事態發展。”
“小蝶,你還記得我當初的願景是什麼嗎?”
嵐蝶點頭,殿下每每夜讀到深夜時,她都在一旁陪著。
殿下常說隻要這人間芳菲,天下太平就夠了,其他的她不在乎。
嵐蝶微微歎氣:“苦活累活您做了,好事讓那個逆賊享了……”
蘇橙冉輕笑一聲,沒再多言,投入到了手上的賬本中。
崔觀止如果真在享福,就不會愈發消瘦了。
風月閣就開在白鶴樓隔壁,她每半個月便跑過去聽崔景傑說書。
半年前崔景傑來的時間還算穩定,而現在離年末不到一月,後半年崔景傑總共才來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