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裏的人每天晚上都是累得倒頭就睡,但是,自從陶帆把謝舟救回來後,謝舟就開始了“夜聊”這一行為。
“隊長?副隊?你們睡了嗎?”謝舟的聲音傳來。
林素懶得搭理和她相距一條走廊的謝舟,但睡在林素上鋪的溫有衍回答他:“沒有。”
“聊聊天吧?陶帆,你睡了嗎?”謝舟問道。
陶帆:“起開。”她也不想搭埋自己的這個“不務正業”的搭檔。
睡著了的隊員也有,比如陶帆下鋪的柳向宜。
其實現在不算太晚,才剛剛八點,隻不過是隊員們尋找謝舟太累了,林素特批大家早上床睡兩小時而已。
“謝舟,睡覺。”林素下達命令,謝舟倒沒有再說些什麼,溫有衍顯得非常有興趣:“你想聊些什麼?”
林素不耐煩地蓋上被子:“要聊出去聊。”
“謝舟,那就聊聊你從前?我印象裏你從沒說起過。”何望瀟竟然也沒睡。
林素暗暗無語:又一個不睡覺的隊員!
“我從前?也沒什麼可以說的,要不聊聊——大家喜歡的人吧。”謝舟在黑暗裏壞笑著說。
林素自動避開了這個話題;陶帆既像裝睡又像裝死;何望瀟保持了閉麥態度;空氣比冰凍的刨冰還要冷。
謝舟:“幹嘛都不說話啊?”
陶帆:“我想我們還是睡覺吧。我先睡了。”
“我倒是有個初戀。”謝舟挽救氣氛地說,似乎沒注意到大家都屏住呼吸在聽他講話。
“十二歲那年,我去鎮鈴市的山上玩,哦,就是我以前居住的城市。看見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小姑娘在包紮一隻喜鵲,它的傷口發炎,有點嚴重了。那個小姑娘一點也不嫌髒,換了換袖子就繼續包紮它。我看著她,可她沒有在看我,應該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吧。後來她帶著喜鵲上山去了,隻留下了一串銀鈴。
謝舟把手伸進掛在他床邊的袋子裏,翻找了一陣,然後在黑暗裏輕輕搖動銀鈴,它發出了一聲很好聽的聲響。
“隻不過,它上麵有一塊小拇指指甲蓋大的銅牌,上麵的字已經難以辯認了,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她叫什麼。”謝舟沒有再說什麼。
陶帆笑了一句,翻了個身,真的入夢了 。
次日清晨。
“謝舟,我可以看一下你的那塊——呃,那個銀鈴嗎?”柳向宜在謝舟麵前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你好直接。”謝舟給她了。 “我一直以為你睡著了。”謝舟抽了抽嘴角,對柳向宜說。
“一開始睡著了,後來聽你弄了一下鈴鐺就醒了。”柳向宜又無所謂地說了一句,目光仍舊盯著銀鈴。
她看見了銅牌上模糊不清的字,似乎有一個點,獨獨那一點刻得很深很深。
柳向宜馬上明白了什麼,吃驚地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正在分發薄荷味口香糖的司以程,他正在問溫有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