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種!看不慣陶家就滾出去!我們陶家還看不起你這個賤種,有本事一輩子別回陶家!”
裝裱著琉璃黑框的全家福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陶母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刻。
陶帆手裏拿著的營養品掉下二樓,她雙手顫抖著,伸手去撿拾那些彩畫玻璃構成的全家福。
她彎腰的一瞬間,爸爸娶的後媽冷哼一聲,尖銳的高跟鞋立刻踩中了陶帆的手背,碎掉的彩畫玻璃紮進她裸露在衣服外的一段小臂,血液慢慢滲出來。
陶帆背對著後媽,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扶著另外受傷的胳膊,目光依舊淡淡的,不過眉毛緊擰。
她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繼續俯下身撿著自己和母親的唯一一張合照。
後媽卻繼續唾罵著:“呸!賤種!我希望你明白你自己的地位,要不是你娘那個姓董的賤人在董家還有些地位,我早就把你——”
董家的大女兒,也就是陶帆的母親,當年單戀著陶帆的父親,董家在商業圈同樣也很有地位,所以就讓陶帆的母親和陶帆的父親連了煙。
陶帆現在完全不在乎什麼了,隻想趕緊撿起那唯一一張全家福。
隻有這一張全家福,證明過她的媽媽並不隻存活在他心裏,也曾經真真切切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本身這次回陶家就是為了帶回這張全家福,隻是陶帆沒想到,陶家念著母親在董家的地位,竟然還把這張全家福擺在二樓的樓梯間,在她回來之前是沒有任何損壞的。
全家福既然能被撿回來,受點傷也無所謂。
“我走了。營養品留在樓下。”陶帆眉眼之間難得透出冷峻,彩畫玻璃碎了一地。
後媽嗓音卻依舊尖銳,像一把刀子一樣劃過陶帆的每一寸皮膚:“賤種,給我停下!你耽誤映月學習的時間,怎麼補?”
她伸出一根做了厚重美甲的手指,指著二樓最好的一間房間,就連門都是紫檀木做的。
陶帆仔細將全家福舉起來看了看,親手撕掉了有她父親那一部分,並且當著後媽的麵扔到了她臉上。
“我是賤種,那你和你的女兒就是泥潭裏的汙水,乞兒指縫裏的灰。”
陶帆語氣平緩地道。
後媽幾乎要爆炸,那十幾厘米長的高跟鞋跟徑直踢到了陶帆的腳踝,陶帆紋絲不動,她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潛水員。
那間房門這時候大開:“媽媽,姐既然回來了,也就沒有必要這麼為難她吧。”
後媽仿佛又被點燃了哪一根導火索,順手就要抄起青花瓷瓶砸向陶帆。
陶映月這個時候溫文爾雅的一笑,她和她的媽媽長得很像,陶帆長的則是更像自己的父親。
“媽,主要姐姐也不是故意氣你的,我不就是被耽誤了點競賽的時間嗎,雖然再過幾天就要競賽了,但是我還可以今晚上補上呀,不過姐姐好久沒回家了,也該回家看看了。”
“映月,你趕緊躲開,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這個賤種不可,讓她看看現在誰才是真正的陶家夫人!你媽那個姓董的賤人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