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劉所長未滿3歲的女兒要上市一中附屬幼兒園,任誌遠帶他來找過自己。
陸皓明翻尋聯係人,終於找到了,原來劉所叫劉書文。他撥了過去,手機裏傳來一句:“等一下,我要……”
陸皓明說:“劉所,在玩麻將啊?”
“嗬嗬,在玩點小牌。”
“我是市教育局陸皓明啊。”
“哦——陸主任你好,過兩分鍾我打過來。”
兩分鍾後,果然打了過來,劉書文說:
“陸主任,有什麼指示?”
“今天聯係任誌遠,一下午都沒打通電話,原來他約我一起吃晚飯的……”
那邊沒有說話,隻聽到一陣腳步聲。好一會兒,才傳出劉書文的聲音:
“陸主任,我也是剛剛在牌桌上聽到消息,聽說誌遠被檢察院叫去了。”
“檢察院?”陸皓明的頭都大了。
“對,前段周副書記不是出了事嗎?查來查去,跟誌遠有點聯係。”
“嚴重嗎?”
“我也不太清楚。”
“哦。那你去玩牌吧。”
“了解情況之後,我再告訴你。”
“謝謝你啊。”
通完這個電話,陸皓明身子都軟了。任誌遠犯了多大的事呢?他不知道。即算是犯點小事,他也無能為力。
在無何市,除了姑父,他沒有第二個可以求助的人。而姑父呢,也是一個退休老頭。
任誌遠若是倒下,自己的事更沒希望了。
他到陽台上抽煙。站在這兒,眺望燈火輝煌的城市,覺得自己就站在一個孤島上。
那些在這個城市有根基的人,三姑四婆,五叔六舅都在不同的單位上班,消息靈通,辦事方便。要風有風,要雨有雨。
還有一些人家裏有錢,提不提拔對他們無所謂。比如局裏財務室的何田田。家裏有礦,她開著一輛白色小車上班。
家裏有保姆,回家後,十指不沾陽春水。坐辦公室就是讓日子不空虛而已。
而自己呢?最好的朋友任誌遠也出了事,可悲的是不僅不能幫上一點忙,連信息都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信息,自己還幻想著讓任誌遠幫忙。
蒼天啊,大地,為什麼不順都疊加到自己身上,而讓馬小鬆這樣的人過得人五人六?
自己相貌堂堂,名校畢業,卻處處不如意呢?
一陣激憤過後,他不得不考慮以後的日子了。想了很久,他也沒想出什麼對策。
忍吧,熬吧。
畢竟自己還十分弱小。
坐了一陣,他就去洗澡,過了十二點,他騎摩托去接文娟。
護士上班,分白班,晚班,夜班。常常晝夜顛倒。弄得陸皓明生活也沒有規律。見麵時,文娟第一句話就問:“你們談了嗎?”
“回家再說吧。”
回到家裏,文娟望了望陸皓明,見他情緒不高,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拿了衣服去洗澡。
陸皓明早就洗過,躺在床上。文娟上床來,他說:
“告訴你一個有點意外的消息,任誌遠被檢察院叫去了。”
文娟一驚,忙問:“出了什麼事?”
“具體情況也不知道,與周副書記出事有點牽連。”
“要不要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