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喬年生又得到了一個信息:唐盛並沒有離開花橋旅館。戴部長不是告訴他,已和報社協商好了嗎?
“繼續蹲守。”
話音剛落,門口進來一人。喬年生愣了一下。他對陸皓明沒有什麼惡感,唯一的印象就是膽子大。
他愣了一下,並沒有站起來,因為他是常委,而對方隻是一個處級幹部。
陸皓明說:“喬書記好。”
喬年生望了陸皓明一眼,說:“請坐。”
“我想詢問一個問題,唐記者是一個壞人嗎?”
喬年生知道來者不善,笑道:“誰說他是一個壞人呢?”
“既然他不是一個壞人,為什麼要出動警察跟蹤,盯梢?”
喬年生臉色有點難看,這麼多處級幹部,平時見了他,就是關係好的,無非是拍拍肩膀,開句玩笑。
敢當麵質問的人,一般是撕破臉來鬧事的。
他笑道:“你誤解了,沒有人盯梢,不要聽風就是雨。”
“我有證據,給我們開車的康師傅被交警抓去,抓去之後,詢問康師傅和我、老唐是什麼關係,這是誰安排的?交警有權詢問這些事嗎?
如果喬書記不給我一個解釋,我就有權懷疑你暗中偵查唐記者,也包括偵查我和老唐。
為什麼要偵查我們三人,請給個解釋?”
喬年生根本沒想到陸皓明對情況這麼清楚,而且這三連問,確實不好答複。
如果是一般人,他會拍桌子,吼道:“我有權偵查任何人。”
但是,他麵對是陸皓明,這人也是一個狠角色,敢到市委門口說要跳樓的人物。
他笑道:“皓明同誌,你也是一位領導幹部。沒有誰安排暗中偵查你。警察開車跟蹤是為了保護唐記者。
你想想,他下來是莫科長家屬邀請來的,萬一周子昆的親屬對唐記者下毒手呢?警察不保護,誰保護啊?”
“你們既然要保護唐記者,為什麼不給他配備一輛警車,反而要整一個給他開車的,請問,這是保護嗎?”
喬年生被陸皓明問得招架不住。以他平常的習慣,他絕對要拍巴掌了。但此時,他在心裏說,忍住。一定要忍住。主要是這個唐記者在裏麵。
“我們不能排除這個陌生的康師傅是一個什麼人,詢問他又有什麼問題?”
陸皓明冷笑一聲:“你們要是懷疑這個康師傅是周子昆的什麼同謀,那就要盤問他與周子昆是什麼關係,問他與我是什麼關係。不是南轅北轍?”
喬年生心想,隻是你反問我,我也要反問你,敲打你,便問:“那你和老唐在這個敏感時候,為什麼一定要和唐記者吃飯呢?”
“兩個原因,一是唐盛是唐懷德的堂弟,二是唐盛繼續留下來要采訪我。”
喬年生一聽,這唐盛不僅沒走,還要繼續留下來,這團禍還要留下來不走。繼續采訪陸皓明,他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聲音變得嚴厲:
“皓明同誌,有些個人恩怨不要摻和到工作上來,他留下來,采訪你做什麼?
把教育局的底子全揭開,讓大家都不團結,你這樣做,不僅把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還會引起領導之間的矛盾。”
陸皓明說:“那你把他抓起來啊。”
喬年生厲聲說:“報社叫他回去。他再到這兒瞎摻和,我是可以禮送他出境。”
喬年生猛地站起來,說:“你不要到我這裏無理取鬧,我現在就向譚書記去反應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