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人等人的間隙，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向柳今安問了一下傅玉歌的情況。
柳今安聳了聳肩，漫不經心說:“她啊，班裏有名的小太妹。遲到早退，不過隻在她爸課上而已。”
“就為了氣她爸，無所不用其極。不知道原因，為什麼那麼討厭。不過，你看著她跟她姐姐麵前相對乖巧不是？”
“小道兒消息，老傅癡迷工作從小沒太管過她，導致父女關係生疏？”
柳伊人:“媽媽呢？”
柳今安正要開口時，傅玉瑤推開門走了出來，於是這場談話中斷結束。
柳伊人朝她微微一笑，心裏卻是稍稍愧疚，畢竟私底下問人家的家事總歸是壞毛病。
拜別柳今安後，兩人一同上了車。
回校路上，傅玉瑤和柳伊人坐在各個一端，時不時你一言我一語，但總是前言不搭後語。
“你弟弟的英語成績較差嗎？”
柳伊人說起這個就頭疼，柳今安並不像她成績中等，而是偏科嚴重。別人頭疼的數理化在他眼裏就是命中注定的科目。偏偏英語卻是一塌糊塗。
“嗯，他不太喜歡學英語。恰恰又是傅老師所教的課。”
傅玉瑤扯了扯嘴角，直截了當：“爸爸，這個年紀講課確實無聊，玉歌也是那種情況。”
......
兩人繼續沉默下去，無話可講。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回校才結束，柳伊人有種解脫尷尬的感覺。
剛下車，手機鈴聲隨後響起，好似有人知道她剛回校，是多麼巧合。
“去哪兒了？怎麼才回校？”電話那頭是沈惟禮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
柳伊人環顧四周，聽他所問應該在不遠處盯著，就是找不到人。
“回頭。”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感覺身後有高大身影籠罩，心下驚愕扭頭恰巧撞了個滿懷。
柳伊人本想打個招呼，瞧見他臉色陰沉像是心情不佳，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心情不好？”
沈惟禮些許欣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怎麼知道的？”
“既然知道，不妨猜一猜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柳伊人蹙了蹙眉，象征性的思索片刻，回答：“起床氣？”
她胡亂猜的，不可能會是起床氣，以他沉穩的性格因為睡醒而煩躁，不可能有人相信。
難道是出去沒有報備？
可是，自己去哪兒關他何事？想來最近沈惟禮的注意力過於放在自己身上，明顯能清楚知道他的控製欲，好似她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別的事物或人身上？一天最少三次要向你報備行程，管得太寬了吧？我現在又不是你女朋友！”柳伊人越想越氣憤，直接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控製，真的很窒息。
自從回來，他們並沒有確定關係，甚至好聽點兒說隻是曖昧關係而已。
先前柳伊人跟他坦白過，自己暫時不想談戀愛。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她的話像是對牛彈琴。反倒，日漸粘人到了無法離開的地步。
對此，柳伊人莫名反感。
沈惟禮先是怔住，然後垂下頭低聲道：“你原來這麼煩我?打擾你了是嗎？”
“我有些擔心你而已，最近徐雲帆在學校附近蹦躂，我怕你遇到危險。”
此話一出，柳伊人心裏產生愧疚，覺得自己本身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眼看他滿臉歉意，或許人家根本不是質問她，而是真正擔心她安危，剛才還說出那種話，柳伊人在意識中早已捶了愚蠢的本人幾萬遍。
柳伊人：“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沈惟禮看著她，忽然紅了眼眶，隨後垂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像是盡力隱忍脆弱的一麵。苦澀開口：“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如果，一點點關心就讓你如此抗拒。那你為什麼一開始嚴詞拒絕，好讓我不報任何幻想？”
他合了合眼，酸澀感再也忍不住，伴隨話語說出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聲音帶著輕顫斷斷續續：“我......讓你討厭了，是嗎？”
這下柳伊人慌亂起來，掏出紙巾想要給他擦拭眼淚，卻被他用手擋住後退一步。
“不用！沒必要這麼做。”說完不等她回應，迅速轉身走開，背影如此決絕。
柳伊人來不及驚訝，大腦未下達指令動作快一步，跑上前拉住沈惟禮的手，被他甩開。
她不死心幹脆箭步緊緊抱住沈惟禮，試圖想要攔住他的去路。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
“你不許走，沈惟禮。”
“咱們，一起回去。”
沈惟禮背對著她，見目的達成想要的結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隻是現在還不是回頭的時候。
良久，無奈歎了口氣：“不要勉強。”伸手掰開腰間的手，反而手臂越縮越緊，“放開。”
“不放，除非你聽我的道歉。”柳伊人已經顧不得臉麵或者講理，死皮賴臉是她最終極的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