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林是誰。
“我不認識沈林,我就認識沈常念。”
“常念……常,是那孩子。”老頭呢喃了一句,忽然拉開孫女:“小夥子,沈常念,他還好嗎?”
什麼呀,這態度,難不成,真的是認識的?
柱子撓頭,還是回了一句:“還可以,他和我兄弟成了契……”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什麼?????”老頭臉色難看:“那孩子,才十六吧,不是還有肖家照拂,為何會??”
見老頭露出了憤怒的表情,柱子連忙說。“誒誒誒老頭,你先別激動啊,這事兒啊我還真知道點,不過沈常念如今是真過得不錯,你們是他什麼人啊。”
老頭有些猶豫,但實在是想知道沈常念怎麼十六七,竟給人當了契兄弟,便主動說了,是沈常念母親的族人。
不敢說至親,估計是想著,自家到底是流放的,牽扯多了並不好。
柱子反正也不太清楚沈常念母親娘家是個啥,既然是親戚,透露一二他也不覺得有啥,便說了沈常念是被沈家換婚,如今是封家的人。
柱子再說沈常念如何如何的好,吃飽穿暖是沒問題的,老頭臉上的擔憂一直沒下去。
最後,一個中年男人拉走了老頭,也打發走了柱子。
柱子看了一眼帶著疑惑表情的姑娘,慢悠悠離開。
常老爺子回頭,盯著柱子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他長歎一口氣:“怎麼就這樣了。”
這些年,其實常家一年會去清平猥瑣一兩次,看看孩子咋樣,遇到沈家那個大伯娘,會給點吃的用的,起碼衣服是一年一送的。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但他畢竟是沈老頭的孫子,怎麼過都比跟著他們這群流放的,經常被兵卒和地頭蛇欺負的犯人好。
“老爺子,別氣了,氣大傷身,那小哥不是說了麼,起碼現在沈常念這孩子,衣食無憂。”
“男子,他可是男子,是我們舒爾唯一的孩子,竟然要在另一個男人麵前伏低做小……”
“可,咱們什麼也做不了,爹,先顧好自己吧。”
幾人歎息幾聲,便也繼續投入做工。
但老頭子到底是心裏頭記掛,私下打聽一番,找到了封霆所在的路段,得空便去瞅一瞅。
看到封霆那身板後,更是憂心忡忡。
這一日,他正午來的,正好瞧見了沈常念親自來送飯。
那孩子,比兩年前見過的,身子板確實是強壯了些,他雖神色淡淡,卻不難看出,是不排斥封霆,甚至是極為親近的,並沒有被勉強的樣子。
常老爺子咳嗽兩聲,見沈常念人還好好的,也沒所求了,轉身就要走。
最近泡在水裏,本來就不強健的身子,更是強弩之末。
想起自己埋在某個地方最後的保命銀子,常老爺子打算讓兒子再送點過來,接濟一下這個沒能承歡膝下的外孫子。
身後,沈常念眯著眼也往這個方向看過來,瞧見是個跛腳走路的老頭,就收回了目光。
今日他送來的是喜歡之前做過一次的飯包,他做拿了兩個,畢竟,封有山提過,這幾次吃飯,柱子總來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