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不想搭理外麵的人,但是看到正在為他嫂子做菜的沈常念,顧懷安還是起身朝著外麵去了。
他經常來去如風,因此,沈常念並未留意顧懷疑的去留。
顧懷安出了門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個盯梢的。
二話不說直接將對方背對自己壓在了牆上。“你們這些狗奴才,是不長記性是不是?”
他之前去送飯,被周扒皮見過幾回,後來不知道怎的,那個老東西竟幾次三番暗示自己可以投靠他,得到榮華富貴,就算做個將軍也行。
顧懷安惡心得不行,登時就翻臉,沒想到這老東西派人跟著自己,他打了幾次,也抓了兩回,但對方就是捏準了自己不會殺了他們,肆無忌憚的沒斷過跟蹤的人。
那些人像極了跗骨之蛆,怎麼都擺脫不了。
他並非不敢殺人,隻是自己動了手,那厚臉皮的畜生是一定要發作他父親的。
他父親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要說官途有什麼不好,就是身處淤泥,不得不跟著貪了點,但他每次都會用之於民,除此之外,他無可指責。
甚至,連貪也不過是和身邊這些人達成一種平衡。
他不想給本來就忙碌的父親帶來更多的麻煩,因此就沒動手。
這一次,他們實在是過分了,竟然敢站在他朋友的門外,明目張膽就差一腳踩進來了,無恥,下作,畜生一群。
隻見顧懷安長衫一甩,露出了綁在腿上的皮套,將其中的匕首抽了出來,直接在對方的耳朵處狠狠割下去。
血液噴出,那走狗直接佝僂身形跪倒在地不斷哀求。
“去告訴姓周的,再行無恥之事,我拚了這條命,也要把他一起帶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小的一定轉告,饒命,饒命啊顧公子,小的隻是奉命行事——”
“滾!”
打發走跟蹤的走狗,回到那院子時,沈常念正在做他承諾的酸甜口的菜。
糖醋汁和澱粉糊調好,切薄片又稍微大片些的肉們抓一抓加少許的去腥調味料醃上片刻,先炸後過鍋氣,倒入糖醋汁,裹好糖醋汁,出鍋。
咬下去先酥後肉嫩,酸甜可口,鹹淡適宜,配上鹹魚燉茄子幹,一頓飯,有葷有素有滋味,顧懷安拿了食盒就跑回家,神色並不輕鬆。
沈常念瞧了一眼對方離開的方向,眉頭緊鎖。
沒看錯的話,方才從門邊一閃而過的麵孔,是那日他上街時遇到過的。
難不成自己避開的劫,應在了顧懷安的身上?
沈常念反複告訴自己,人應該自私點,既然自己避開了劫難,就不要再卷入這種事情中。
可,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慢,直到砰的一下,將食盒猛地推開,一雙手緊緊攥著,眼前總是閃過米粉鋪前,那個家世殷實卻不會看低百姓的小公子。
他有些不羈卻不會紈絝,懂得尊重人,會禮尚往來,甚至還要收他當兄弟,還沒讓人踏進這方院子,剛才顧懷安出門,想來就是出去處理這個事情了。
他一片赤誠,自己卻想陰暗的將這件事丟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