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狼崽子一樣的封疾,張大全怕這孩子又上來跟自己拚了,這是跟自己學武術的別人家孩子啊,要是傷到了,怎麼也說不過去。
於是隻能找沈常念說了這事兒。
沈常念沒有直接反駁,先是問問孩子怎麼想的。
他忽然掏出來一個老舊的木牌,上麵刻的生辰八字,歪歪扭扭,還有個江南柳家。
“認字後,知道,不是花。”封疾一雙眼竟然透出了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我不回家,但要知道,為什麼丟。”
“你認為這是你父母給你的?”這附近鮮少來外客,特別是北境邊關開市前。
而且,最常來到這兒的,隻有流放的隊伍。
“那也想看看,爹,我自己去,我會知道回家的路。”
沈常念拍拍他。“也順路的,從京郊外的鄆城到江南,不過幾日路程,到時候,便一起吧。”
“嗯,不著急,本來我想長大了去看看,爹爹,你和大爹要緊。”封疾認真的說。
沈常念看著已經長高了半個頭,康健的黑小子,哪怕是冬日,他的皮膚也沒怎麼白回來。
幾個孩子都樂意給沈常念分憂,沈常念便不怕麻煩,小農莊的事,讓靈韻協助一下沈世偉,慈幼堂就讓媚娘配合沈詩雨管起來。
至於年後就十六的封甜水,她說了太多次不想這麼早相看,那就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家裏就讓她操持著先,就當是大戶人家在孩子出嫁之前會讓其協禮一下中饋。
封霆又埋頭去了鐵匠鋪,他手頭的鐵皮爐子得加班加點解決了,不要留下爛攤子給別人收拾。
順便,還要打造點護身的東西。
忙忙碌碌的,十日光陰轉瞬就到。
元宵,沈常念自己擺酒席,和大家告別,吃了這一頓,接下來半年左右,他應該是沒那麼快歸家的。
大家各有表示。
阿斯爾送了一對手作刀,是波國來的匕首,鋒利程度比尋常匕首還要強。
傅監軍送了夫夫一人一身鐵甲,用鏈條穿行的,一半的行刺或者刀劍,都是對著人脖子和胸腹去的,這鎖子甲能提高防護的能力。
要是有什麼劫匪的路段,或者特殊的時候,穿戴起來,很有必要。
這兩人搞的,沈常念和封霆要出去闖蕩江湖一樣。
“我就是個廚子。”
巴根送的金疙瘩,一布口袋。“你們的人說,窮家富路,你拿著,會很富。”
沈常念哽住。
布口袋裏,少說五六坨比拳頭大的金疙瘩啊。
這麼重的禮,他想退回去。
阿斯爾湊過來。“這是家裏的小金礦,這樣的疙瘩再開采開采就有了,也是你說晚了,要不,我估計他還能再挖幾麻袋來。”
什麼,他們夫夫,竟然自己有金礦……
阿斯爾含笑點頭,眼裏多了幾分柔情。
在他最失意,即將被家族放逐的時候,是巴根給了他一麻袋的金疙瘩。
他說,從小到大你對我最好,我也會對你好。
以前,倒是隻告訴過自己金礦的事。
如今,稍微加工一下,告訴這個把巴根當孩子投喂的應朝人,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沈常念把地窖裏所有的肉幹肉脯什麼的,都給了巴根,晚上還加點做了兩大鍋的鹵肉,一鍋豬肉,一鍋牛肉。
看得巴根眼淚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