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顧昔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舉目打量這座小廳,這裏的客人就要比外麵少得多,放著舒緩的輕音樂,中央是一圈環形的吧台,四下的桌台上點著蠟燭,和柔和昏暗的光線交織出一股子曖昧的味道,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們淺言低笑、竊竊私語著。
顧昔在小廳門邊角落的位置現了坐得筆直的小刀,小刀顯然一早就看到了他,目光相遇時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微笑著朝顧昔點了點頭卻沒有動地方。
看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刀,顧昔就有種奇怪的感覺:落寞,小刀這種人不應該屬於這裏。
顧昔本想過去跟小刀說兩句話,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聽到欒波在吧台邊招呼他,走過去在他身邊的高腳椅上坐了,欒波很豪邁的招呼吧台裏靚麗的女服務員,“安娜,把我的珍藏拿出來!”
安娜朝欒波拋了個媚眼,嬌笑著答應一聲,從吧台下麵的櫃子裏取出一支還有大半瓶的洋酒,顧昔打眼就瞧出是軒尼詩李察幹邑,對欒波笑著說:“這麼好的酒給我喝就是浪費,來杯啤酒就行了。”
顧昔對酒不在行,不曉得這酒到底好在哪裏,但是他清楚這酒有多貴,算一算五百萬也隻能買兩百來瓶軒尼詩李察幹邑,就覺得五百萬真的不算多。
欒波聽顧昔這麼說,還以為他是個懂酒的,頓生知音的感覺,眉飛色舞的說:“兄弟你第一次來,我這當哥哥的也不能小氣是吧,肯定拿出最好的招待你!”
朝安娜揮手:“滿上!滿上!”
“老板,您朋友啊?”安娜看清了顧昔,眼睛登時亮了,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鉤子似的黏在了顧昔的身上,嗲聲嗲氣的問:“小帥哥怎麼稱呼啊?”
“顧全大局的顧、昔日再來的昔”,顧昔朝安娜笑了笑,女孩兒臉上化了誇張的濃妝,離近了看起來年紀不大,眼睛靈活、嘴唇紅潤,滿水靈的,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主動搭訕的女孩兒,安娜除了眼神兒更加大膽熱烈些倒也沒什麼不同。
安娜聽了抿著嘴吃吃的笑,眼神水一樣的柔媚,“哪有那麼長的名字?那我該叫你顧全大局的顧,還是昔日再來的昔啊?”
顧昔怔了下,不禁啞然失笑,側頭笑著問欒波:“安娜也是你這兒最好的吧?”
欒波和安娜就都愣住了,沒聽懂顧昔莫名其妙的問題,欒波先反應了過來,哈哈大笑,“沒錯,招待你的都是最好的!”
安娜才明白了顧昔指的是欒波剛才說要拿最好的招待他,本來想逗一逗顧昔的,沒想到反而被他占了便宜,想要反擊一時間又想不到說辭,用細白的牙齒咬了下嘴唇,眼睛裏流露出不甘心的神情。
有人叫服務員要酒,安娜臨走時還不忘朝顧昔做了個鬼臉。
看到安娜吃癟,欒波樂不可支,給顧昔挑起拇指,“這丫頭牙尖嘴利得很,能叫她吃虧的可不多!”
顧昔也看明白了,安娜的大膽多半隻是語言上的,這樣的女孩兒很容易給人潑辣放蕩的感覺,內裏或許比那些外表端莊清純的更保守。
“怎麼沒見刀哥在?上次回平湖陪我連夜趕路,都忘了跟他說句謝謝,要是方便我敬他杯酒?”顧昔裝作沒看見小刀。
畢竟小刀是跟著欒波討生活的,自己跟他走得太近,萬一惹得欒波不高興,沒得讓小刀難做。
“咱們之間至於這麼客氣嘛!”欒波滿不在乎的說,抻著腦袋四下搜尋,瞧見坐在門邊的小刀就揮手叫他過來。
小刀步伐輕快的走到兩人跟前,先叫了聲欒總,然後微笑著對顧昔點了點頭:“顧先生好!”
欒波剛要說話,放在吧台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一眼對顧昔說:“趙東瑞來了,我去接一下他。”又拍了下小刀的手臂,“你陪顧昔喝兩杯!”
等欒波走了,小刀才在顧昔身邊坐下,笑著問:“今晚怎麼有空來這裏了?還以為你不會喜歡這種地方。”
“我的確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今晚來是要見個人”,顧昔打量了一眼小刀,現他眼底有淡淡的血絲,平靜的臉上隱隱流露出疲憊,輕輕皺了下眉頭,問他:“沒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