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這不管你的事,你出去吧,別等下燒傷了你。”年輕人很禮貌的說道。
“孩子,回頭吧,這祠堂也有你的一份,你這是何苦,縱使整個蕭氏家族都對不起你,你也不能連祖宗都不認啊,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老人真誠的說道。
“你不是我,你怎會知道我心中有多痛。”年輕人吹燃了火折子。
突然一股金黃色的煙霧把火折子罩住了,不一會火折子滅了。
年輕人大為不解,又重新吹燃了火折子。
又一股金黃色的煙霧向火折子襲來。
年輕人這次看清了金黃色煙霧的動向,忙聚起一股強勁的真氣,以掌擊出,這股強勁的真氣向金黃色煙霧奔去。
片刻之後年輕人擊出的強勁真氣與那股金黃色煙霧撞到了一起,發出了一聲巨響。
年輕人頓時覺得,那股金黃色煙霧在與他的真氣相抗衡,而且力道越來越大,以前從未感受過如此強勁的力道。
年輕人又加大了內力的輸出,這時已經使出了七分功力。
剛剛與八大長老一戰中隻使出了五分功力。
年輕人有些心驚了,他仔細看了一下金黃色煙霧的來源,發現竟是從老人身上發出,年輕人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老人竟有如此強勁的內力。
七分功力還是很難與之抗衡,又加了一分功力。
沒過多久,又有些撐不住了。
幹脆使出了全部功力,年輕人倒要看看這個不起眼的老人有多厲害。
使出了全部功力才能勉強與之抗衡。
年輕人臉色極為難看。
“孩子,你現在想明白了嗎,若是明白了,就回去吧。”老人慈祥的說道。
年輕人知道自己不是老人的對手,再鬥下去隻會吃虧,於是慢慢收起了內力。
“老人家深藏不露,在下實在是佩服,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年輕人拱手道。
“希望你能把這段恩怨都拋棄,好自為之吧。”老人依舊慈祥的說道。
年輕人大步向祠堂外走去。
祠堂外族人不知這狂妄的年輕人為何突然就走了,都是一頭霧水。
忙擠到老人身邊,想問個究竟。
“師叔,他怎麼這麼輕易就走了。”一個長老問道。
“他還會再來的,以後全靠你們自己了,這都是你們自己種下的禍根,苦果當然要你們自己嚐了。”老人臉色蒼白的說道。
說完這話,老人突然倒了下去,那位長老急忙扶住了老人。
“師叔,你這是怎麼了。”那位長老急道。
“剛才師叔使出了‘離魂決’才勉強將那年輕人嚇退,現在師叔已經經脈盡斷,馬上就要歸天了,以後都得靠你們自己了。”老人全身開始顫抖,臉色越發蒼白。
這‘離魂決’乃是在萬不得已之時使出,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絕招,‘離魂決’一但使出,使用者功力頓時大增,可以翻倍,但是使用者在使用過‘離魂決’之後,會經脈盡斷而亡。
老人見年輕人決意要燒列祖列宗的牌位和祠堂,為保全列祖列宗的牌位和祠堂,不得已而使出了‘離魂決’。
“師叔,都是我們害了你老人家,我們實在是不孝啊。”眾長老一起跪倒在老人麵前,其他弟子見狀也都跪了下去。
“人各有命,你們也別太過自責,我身上有個錦囊,你們拿去細細琢磨吧。”老人說完就咽氣了。
“師叔,師叔,嗚嗚嗚嗚。”祠堂裏哭聲一片。
年輕人回到魔教總舵“乾坤神宮”後,悲痛不已,一個枯瘦的老人都能將我擊敗,將來我還有什麼臉麵麵見恩師啊。
至此每日更是勤加練習,心中想著日後一定要打敗那個老人。
其實他的武功已經接近其師傅“玉麵青龍”了,隻是被老人迷惑了而已。
五年光陰飛逝而過,為了複仇,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現在看上去已經年過半百了。
胡須留得很長,頭發也很蓬亂。
甚至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經過五年的苦練,這個“年輕人”的武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輕人能比的了。
一掌出去,有山崩地裂翻江倒海之勢。
覺得現在時機成熟了,他又走上了去蕭家寨的路,那條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路。
依然來到祠堂裏,四下查看了一番,他在找什麼。
要找的東西沒找到,他歎息著默默回到牌位前。
“我又回來了,隻是當年的老人卻不知到哪去了,這回我一定要勝他,一定。”他高聲喊道。
“你終於還是來了。”當年的那位長老說道。
“老人家呢。”他急切的沙啞的說道。
“師叔他過世了。”那位長老沉重的說道。
“什麼,過世了,他過世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近乎瘋狂的說道。
想他苦練這些年,為得是什麼,不就是要勝過老人嗎,現在突然說老人過世了,這給他的打擊有多大,他心裏頓時空虛了。
他呆呆的站在牌位前。
“都是你們害的。”他一掌將麵前擺放牌位的大長香案震得粉碎。
又一招亢龍有悔,把老祖宗神像打的粉碎。
他還想再對祠堂進行破環,突然他腳下的地板陷了下去,他是何等樣人物,見情況不對,馬上運起輕功,向上麵飛起。
突然頭頂鍾鳴聲不斷,一看之下他嚇得臉色蒼白。
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鍾從頭頂落下,看樣子足有兩三千斤。
他馬上向外躍出,但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四周站滿了人,同時運足內力向他襲來,這使得他不能輕易躍出巨鍾的籠罩範圍,這千鈞一發之際,多耽擱一秒也是不能。
但是他一時卻不能突破重圍,突然眼前一黑,腳下又是一陷。
這回他真落到地下的機關中去了,頭頂地板上的機關突然閉合了。
無奈之下他隻有奮力用掌擊四處牆壁,傳來的都是當當之聲,全是銅牆鐵壁。
他心如死灰,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靜靜的坐在原地。
一處牆壁打開了一個半個人臉大小的窗口。
“你在裏麵好好想想吧,若你能真心拋棄仇恨離開魔教,我們就放你出去,這也是師叔他老人家的意思,他看著你心地本不壞,所以也不想難為你。”長老說道。
“你們這群小人,用計害我,要我拋棄仇恨,別做夢了,這隻會加深對你們的仇恨。”他狠狠的說道。
突然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無雙我兒,爹娘對不起你,當初不該對你那麼冷漠無情,致使你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爹娘給你認錯了。”他爹娘哭著說道。
“你們別說了,都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們都給我走。”他怒聲說道。
“弟弟,哥哥來看你了,我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讓他過去吧,你還年輕,武功又這麼好,出去後肯定大有作為,何苦在這裏浪費光陰呢。”他哥哥真心說道。
“以前就哥哥你對我好,你經常為了我而和別人打架,結果都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我都記得,但是要我放棄仇恨離開聖教,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是一股倔勁。
一年後,祠堂要修繕,於是把他帶到思過崖。
“你若將你一身武功傳於我族中弟子,那也可放你出去。”當年的那位長老說道。
“妄想。”他依然那麼執著。
一年後的一天他突然這麼想道:“恩師對我恩重如山,我卻沒有報答過恩師他老人家,想來也覺慚愧,他老人家苦心創出的‘降龍十八掌’和他畢生的武功不能再斷送在我的手裏啊。”
不久之後,那位長老又來了。
“一年前我跟你說的條件,現在考慮的怎樣。”長老笑著說道。
“要我將一身武功傳於族中弟子,那也可以,不過人要由我來挑。”他沙啞的說道。
第一個弟子被帶進了他所在的石洞裏。
“你過來。”他沙啞的說道。
那弟子見他頭發蓬亂,麵目猙獰,聲音沙啞,嚇得不敢過去。
二話不說,一掌向那個弟子擊去。
“廢物,這種人也帶來見我。”他怒聲吼道。
那弟子受此一擊,身上骨頭斷了幾根,內傷也不輕。
次日,第二個弟子被帶了進來。
“你過來。”他依舊沙啞的說道。
“怕你怎的。”這弟子膽子大,不過也些太大了。
二話不說,又是一掌向那個弟子擊去。
“敢跟我這麼說話,找死。”他依舊怒聲吼道。
又一個弟子被帶了進來。
“你過來。”他依舊沙啞的說道。
這弟子還算聰明,一聲不吭的向他走去。
“今年多大了?”他問道。
“年方一十有五。”那弟子道。
“方你個頭啊,不知道我沒讀過書嗎。”一巴掌打過去,然後又是一頓爆揍。
這弟子直接被抬了出去。
就這樣換了幾十個弟子之後,這時誰也不敢去學什麼武功了,小命要緊。
他心裏很爽,這些年的怨恨總算有機會吐出了。
當年你們就是這麼欺負我的,血債還須血來償。
漸漸的他把之前的想法忘了,不能斷送恩師老人家苦心創出的‘降龍十八掌’和他畢生的武功的想法忘了,仇恨再次填滿了他的心。
從這以後,蕭家寨都把犯了重罪的弟子和他關在一起,這些犯了重罪的弟子自然每天免不了被他照顧。
從這以後,大家隻知思過崖乃是恐怖之地,去了就沒好下場。
所以大師兄蕭虎在聽見蕭南天要把蕭雷震送去思過崖後,臉色才會那麼蒼白的。
老者講完這段往事後,慢慢的回到了現實當中。
“大哥,那你怎麼也在這裏呢?”蕭雷震問道。
“大哥一心想要感化弟弟回頭,所以自弟弟來到思過崖後,便也跟著來到了這裏,和他一同思過,可是這三十年來弟弟他一直不肯回頭。”老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大哥,你也真是煞費苦心了。”蕭雷震欽佩道。
“誰叫他是我弟弟呢,沒能感化他,大哥感到很慚愧啊。”老者臉露憂傷之色。
“大哥你已經盡力了,就不要再難過了。”蕭雷震安慰道。
“能不能感化他,現在要看你的了。”老者突然說道。
“什麼,要我去感化那位前輩,小弟恐怕難當此重任啊。”蕭雷震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