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王海燕給眾人開了房間。她和李鴻菲住在一處,胡言被她安排去和一個同事住在一起。
吃了飯,李鴻菲毫無睡意,拖著王海燕逛夜市,胡言自然也跟著去了。
華燈初上,頗有古典韻味的街道和建築,配上七彩的霓虹燈,雖然喧囂,依然讓人感覺到悠然與淡雅。遊人熙熙攘攘,或三五成群,或成雙成對,或獨步街頭。路邊大排檔和小吃攤裏冒出的香味充斥著整條街,讓人即使早已吃飽,依然會忍不住想嚐嚐味道。到了寬敞地方,還有些摸獎套圈之類的小攤,聚攏著一些遊人圍觀。
李鴻菲拉著王海燕的手光顧著一個個小攤,時而抓起個小玩具娃娃開心的大笑,時而麵對噴香的特色小吃流口水,最後在一個小攤前蹲了下來。
小攤就是一個馬紮,馬紮上放著一個木盒,盒裏有五個小槽和一個小球。槽裏分別寫著謝謝惠顧、一元、五元、十元和二十元。盒子中央寫著“一次二元”。攤主看了看李鴻菲,笑道,“小妹妹,要不要試試手氣?”說著拉住盒子外的一根繩子,連接的一個彈簧被拉緊了,把小球放到彈簧一頭,手一鬆,小球彈進了寫著五元的小槽裏。
李鴻菲欣喜的拉著王海燕的手,叫道:“海燕姐,玩玩嘛。”
王海燕嬌慎了一聲,拍了拍李鴻菲的腦袋,“騙人的,走啦。”
攤主不高興了,“姑娘,這哪是騙人的,一共就這麼點兒東西,你隨便檢查。你也可以試試嘛,試又不要錢。”
“那我試試。”李鴻菲興奮的學著攤主的樣子彈了一次,小球滾入二十元的小槽裏。“哇,好簡單!”
胡言咧咧嘴,晃著一條腿站在一邊挖鼻孔,邊感歎著空氣質量不好鼻屎太多邊在心裏鄙視李鴻菲,“這明顯的就是騙局嘛,不然人家還不得賠死了?小屁孩沒見過世麵。”到底是什麼門道,他也不清楚。
李鴻菲又試了兩次,一次中了十元,一次中了五元。“哎呀,我要玩。”
王海燕拗不過她,想想讓她吃點兒虧學點兒乖也好,便掏出十塊錢遞給了攤主。攤主接過錢,笑著對李鴻菲說道,“現在可就正式開始了。”
“嗯。”李鴻菲應了一聲,小心的拉住彈簧的繩子,把小球放上麵,手一鬆,小球滾到了“謝謝惠顧”裏。“咦?怎麼回事?”李鴻菲抓了抓耳朵,不明所以。
“嗬嗬,都是靠運氣。”攤主喜滋滋的笑著說道。
王海燕抱著胳膊笑嘻嘻的看著李鴻菲納悶的臉龐,再看看攤主的那個發財裝置,轉頭對胡言道,“你看出什麼……咦!這麼大一顆!”
胡言撚動兩指,熟練的把鼻屎搓成球,一彈,鼻屎球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到底怎麼個優美法?不清楚,別人都是這麼形容的——鼻屎球正好落在旁邊一個賣燒烤的雞翅上。
王海燕眼尖,看到鼻屎球的著落點,忍不住幹嘔了一下,發誓再也不吃路邊小吃了。
“看出什麼?”胡言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挖鼻孔。空氣質量太差了,鼻孔裏堵得難受。
王海燕厭惡的咧著嘴,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就不能別那麼惡心啊?”
“沒有吧?誰還能沒點兒鼻屎?”胡言又成功的挖出了一大坨,邊繼續搓小球,邊低聲道,“你看那個馬紮。”
王海燕順著胡言的目光瞧了瞧那個馬紮,沒看出什麼不妥,“怎麼?”
李鴻菲的十塊錢終於揮霍光了,苦著臉拉著王海燕的手說道,“海燕姐,再給我十塊錢,我沒零錢了。我就不信我運氣這麼差。”
王海燕拖著她站起來,道,“別傻了,走吧。”
“不嘛不嘛!”李鴻菲晃著王海燕的胳膊撒嬌,其實她也看出來這攤主的發財工具有鬼,可就是不甘心被騙了十塊錢,想再試試看能不能找出竅門。
胡言彈出鼻屎球,拍了拍王海燕的肩膀,王海燕趕緊躲開,惡心道,“髒手!拿開!”
胡言不以為意,搓了搓手,搓下幾粒黑泥,“給我十塊錢,我來試試。”
王海燕盯著胡言看了一眼,見他一臉的自信,心知他看出門道了。微微一笑,給了他十塊錢。